“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若是自己一开始便走失在那个灰暗的街口,会不会好一点?”在朋友的簇拥下将心中积怨一吐为快后,童露才惊觉自己是否说得太多,以至于将原本质影响自己一个消极情绪沾惹到其他无辜者身上:“不过这也只是气话,你们左耳进右耳出就好。”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现在还能在这儿伤春悲秋的就挺好。”深吸一口气,她努力牵起个微笑来缓解刚刚被自己弄得伤感而僵硬的气氛:“在这世上所有人都活得不易,我知道,所以我说那么多确实是矫情了;”
“其实也没多大事,就稍微有那么点近乡情怯,莫名伤感而已,到时候再回水里泡泡就好;”极力想从这般霜冻似的凝结气氛中脱出,拯救者几乎是下意识的打着哈哈,边笑边嘲讽自己原来的过度敏感:“好了真的没什么事,你们就等着我的消息……”
“这才不是‘没什么事’好吗?”当她准备稀里糊涂挂断联系时,水晶中,一个温柔又笃定的声音斩钉截铁:“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为什么就这么不情愿给人添麻烦?”
“虽说每个人心里承受力都不同,但既然你已经被那件事逼到情绪失控的地步了,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被人误杀又推进河中抄点枉死,放在谁身上都不是一件小事,你用不着为此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姚静的声音中一如以往掺杂着母亲特有的温和与包容力,或许还有些对于“孩子”忧思过重的焦虑:“如果你真的害怕一件事,那就应该向其他人寻求保护,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她总习惯于将水晶对面那人带入个幼儿园娃娃的样子。
这种无条见袒护的态度,真是让人想不当巨婴都难。握住水晶,童露哪怕是看不见脸都能想象出对方当年那个幼教老师的样子:“谢谢你啊,我觉得好点了。”摸摸心口,她感到自己像个被人夸奖了的小宝宝,心思又酸又软的:
这就是她想要的东西,这也是她一直以来长期缺乏的东西:那种来自同伴之间的,发自内心的关切与包容,以及那种出于私心的偏爱。
生活在一个人数众多的大家庭里,她永远渴求着那样不公平的、偏心眼的、受人唾弃的偏私;嬷嬷总是尽量做到绝对公平,因此她并不敢说,只有在那种偶然为之的特殊对待下,她才能感受到自己是值得被爱的。
这种获得感几乎让她沉迷。但她同时也知道,这样一时的满足对现实中的困境并不会起到什么实际效果。
这一点,有个人和她一样,都看得清楚:“如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