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靥俨然的廖雪,领着小竹徐徐离去。
“小姐,你怎么不多呆一会儿?”至少也要在皇上面前多露露脸啊,就这么走了,万一宴会散去,皇上又去了朝阳殿,或者淑妃那儿,可怎么是好?小竹焦急的出声,三步并两步走到莫筱苒身旁,出声道。
莫筱苒脚下的步子一顿,月亮高挂枝头,洒落一地清辉,她抬起手,重重在小竹的脑门上敲打了一下:“什么叫多呆一会儿?和他们待在一起你不觉得空气脏,呼吸不顺畅吗?”
小竹嘴角一抽,呼吸不顺?哪有?“小姐!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皇上才能对你上心啊。”
“皇帝不急倒是急死了你这个太监?”莫筱苒戏谑的笑了一声,“安啦,我倒是宁肯他这辈子别对我上心。”最好直接将她废掉,放出宫去,免得他心里不舒坦,自己心里也不舒坦。
挥手让身后追随的宫人下去,她亲自提着宫灯,缓缓朝凤栖宫行去,明明灭灭的灯套内,灯蕊闪烁,绕过红漆长廊,距离凤栖宫仍有一段路程,夜凉如水,耳畔是草丛里不断起伏的蛙鸣、鸟叫声,倒是多了几分夏天的盎然。
就在主仆二人绕过长廊,准备下台阶之际,身后,有钝钝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皇嫂。”低沉的嗓音破空而至,莫筱苒蓦地回头,这世上会称她为皇嫂,只一人。
白墨一身藏青色长袍,峻拔的身影追随着她的脚步走了过來,月光之下,他冰冷的容颜多了几分少见的柔色,衣摆在风中扑扑作响,一双深沉的眼眸,荡漾着淡淡的轻柔,眉宇间的正色,也化作了复杂,似柔情,似惆怅。
“怎么是你?”莫筱苒意外的问道,“你不是在孪月殿陪皇上饮酒吗?”
“本王……”白墨张了张口,他本是见她突然离席,以为她因淑妃入宫心有怨言,想着來看看,可此时,在见到莫筱苒这副毫无异样的表情,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只能化作一句冷硬、淡漠的话语:“本王见皇嫂离席,散了尾随的宫人,恐皇嫂会出意外,想护送皇嫂回凤栖宫。”
意外?
莫筱苒蓦地捂嘴轻笑,指了指不远处巡逻的禁卫军,“你觉得这朗朗夜空之下,这么多的禁卫军难道还不能保护我的安全?”
白墨面色一僵,沉默的走到她的身侧,一股清淡的体香扑鼻而來,让他心尖轻轻颤抖了几下,只是站在她的身旁,就难以遏制心底的涟漪,眼底一抹暗色闪过,明明知道,她是自己的皇嫂,即便皇兄再如何不喜她,自己也绝无丝毫可能,如皇叔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