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放松了他的戒备,从那一刻,他暂时地忘记了彼此的身份。
他把她当作求知心切的寻常少女,教她认着木几上那些盛在小方碟中的各式辅料,她学着他的手法,按他教的顺序一一放入碗中研磨捣碎,最后投入瓷盅清酒,像他那样用汤匙来回搅拌,阖盖用炭火煨上一会,最后滤出渣滓留下清液,自斟一碗撒上三两梅瓣,大功告成。
她端着亲手调制的佳酿,在他注视下俯面去闻,闭眸而笑:“嗯,确有一丝梅花的香气,超凡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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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的东西,一定是很特别的,能让他看到就想起一段有我的回忆。”她采梅时曾那样夸下海口。
而他指尖拈着白瓷小碗,清澈的酒水波光潋滟,飘着轻盈的梅花香瓣,梅自寒伫立在翰林院书房的夕阳光景里,已经这般看它良久。
心似梅花冷香凝。
早知她有这颗玲珑心思,那日又何必教会她调制这种酒,此刻喝与不喝都枉然,犹如作茧自缚。
恰似心有灵犀地,低头漫行于林荫道上的幽梦,也正神游那一场花事,回味她在梅园竹馆品过的一碗酒,丝丝缕缕,动人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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