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忽视的,可这时有莫名水滴打在胸口,正落于他唇边,他微微怔忡,直觉感知那不是雨点,遂暂时停下,抬头顺着她脖颈往上看,竟见她眼角处有泪渗出面具边缘,沿着脸颊滑落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她光洁的胸前。
他心口蓦地一凛,瞬时联想起不久前在集市,被不期而至的她猛然撞入胸怀,那时他看到的她,也是一番梨花带雨的泪容,孱弱而无助,面对一个陌生人给予的温暖都能哭得更加厉害。
他一如那日,轻轻地,替她拭去了泪痕。
她怔了怔,然后像盲人一样伸出手,恰好抚至他面上,他丝毫不动,由她抱着侧脸,凝神望着那个情绪失控,已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的她。
只是这一瞬的迟疑,便叫他与她亲热的意兴褪得一点不剩。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你都不能这么对我……”她并没有乘势推他,而是精疲力竭了一般,手无力垂在他肩上,低声呜咽和啜泣,“这样只会让我恨你……”
他听罢沉默良久,而后深沉瞬了眉目,冷声说道:“我放了你,以后别再一个人跑大街上哭了。”
“唔?……”幽梦哽咽呆住,不知所云。
他神情冷漠地,说时手在她胸前做了个微妙的小动作:“街上人多,别看到个男人不管是谁就扑上去,一点都不矜持。”
幽梦没留神胸口,反倒要和他争辩:“你说什么呢……”
可他已不想再做任何解释,冷眸一暗,双手彻底放开了她,她眼上的面具倏然掉落,可就在她眯着泪眼想抬头看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以轻功越过了墙头,只在她泪水迷蒙的视线里留下一个模糊的黑影。
当她回过神来,她急忙伸手去拉外衫领子,正要将盘扣系上,却赫然发觉抹胸裙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正挡在她胸口那……
她拿出来一看,竟是那张写着乐谱的杏花丝帕!
转念想起就在片刻之前,男人与她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的手确曾轻轻拂过她胸前,难道就是那时放入的?
简直!不可理喻!
她像是抽离了魂魄,愣愣站在墙边,仰望夜空,月朗星稀,却早已没了那人半点踪影,心头竟有些奇怪的空落。
便在这时,耳里隐约听到有人在唤她,一声高过一声地递进过来——
“姑娘!”那个叫山茶的丫鬟提灯冲到她身边时,她已经整个人都化作一滩软泥,蹲跪在墙根下,山茶忙跑去扶住她问,“姑娘你怎跑这么远来?叫我许久都找不见你,可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