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一愣神,进而眼神又变得异常敏锐,听凤栖梧冷静、确信无疑道:“我们有对手了。”
他陷入沉思,缄默片刻后,问道:“你和她什么关系?”
栖梧犹如措手不及地一窘,很快反应过来,然后就啼笑皆非地反问他:“祁爷您认为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冷冷动了动唇:“不单纯。”
二人之间气氛像是被冻住一般,可谁也没想到,这僵局竟被凤栖梧用一阵轻狂笑声给打破了,笑得那样泰然自若不屑一顾,可在男人看来分明就是一种欲盖弥彰的掩饰,掩饰就是默认。
“笑你大爷。”他还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眼色加重,镇定地对栖梧说,“别装了,你已经让我嗅到了一丝,痴男怨女才有的诡异味道。”
“那是您鼻子出了问题,赶紧找大夫瞧瞧。”栖梧无所谓地耸肩,有恃无恐笑着对他说,“祁爷您只管放心,真正的忠心经得起任何考验,栖梧什么时候让您困扰过?”
男人低眉凝思,眸里冰雪融去一些,口吻也平和了:“时候也不早了,今晚就别回去了,留在这过夜吧。”
栖梧潇洒转身走向门口:“不了,我还是习惯一个人,你换别人陪吧。”
男人不胜反感,嫌他自作多情地眯起眼来:“我说过要你陪了?”
“那就戒色。”
豪气万千地丢下这句,栖梧一把打开门,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留那个男人坐在那,一脸没辙地看着他,却在他走后突然自顾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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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幽梦独自来到拂杏园,因时辰尚早,府里的下人都还未起,园子显得空荡而寂静,唯有树上的鸟雀发出阵阵清啼。
果然如寒露所言,这里的杏树全都勃然盛放了。拂晓时下过一场小雨,因而此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雾,缥缈如出岫之云,沾衣欲湿。她在烟雾缭绕中缓步往杏林深处走,随着视线蔓延,团簇的花色时浓时淡,许是沾着雨露,所以更显轻盈而透明。朵朵杏花如雪如玉,洁净无暇,又是这般的旖旎含情,它们争奇斗艳占尽春风,丝毫未意识到自己开错了时节。
她知园中选植的是杏花中较为珍稀的品种,它有个雅致的名字「香腮雪」,只因它远看似皑皑的一片雪白,近看却是白里透红的粉色,宛如美人初妆,冰肌玉肤,那张红润面颊上透出的脂粉凝香。
一阵风起,花枝轻颤,落下漫天飞舞的花瓣,如浅粉的蝴蝶翩而不妖,不经意就扑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