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主张,怎么什么人都往我府里送了?”
仿佛只有这样清高似雪、冷傲如霜,强撑出一家之主的威仪,才能挽回之前失态,在不经意间折损掉的面子。
而那个被她放开的男子,像一株被人遗弃在风里的野草,歪斜着身子,轻轻张开了双眸,幽梦身影已在余光里走远。不怒自威,若即若离,轻挑戏谑却又保持必要的分寸,是她告诫自己必须要掌握的,对待这些面首的最佳方式。
“真是可惜了,原本还指望你今后能为本公主解闷儿。”扫了兴的她一路唏嘘短叹着,“可谁让你口不能言?空长了一副好皮相,光会弹个琵琶有什么用呢。”
回廊里传来她的挖苦,声声刺耳,他维持着一身平静,却掩不住眸里混沌不清的阴影,既像失落,却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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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小崩子听闻传讯,入了风华楼,瞧见幽梦脸色不对,便笑嘻嘻地迎上去:“公主,您找奴才有什么吩咐?”
“吩咐?”幽梦坐在那,玩弄手里那把小巧的拂菻折扇,皮笑肉不笑地瞥他,“你现在不是能耐大了么?还轮得到我来吩咐?”
小崩子装傻充愣:“奴才可就听不懂了,主子这气从何来啊?”
“你昨个擅自做主弄进来一个面首?”幽梦抵住下颌,一节一节缓缓阖上扇,也收住了笑,“你是怎么挑拣的?连他是个哑巴都不知道么?”
小崩子恍然大悟:“公主您说的应该是苏稚公子吧?”
幽梦像是随便一听,没过多在意:“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问他什么也不说,琵琶倒是弹得不错。”
小崩子两手一拍。“会弹琵琶那就更错不了了!”他突然没来由地兴奋道,“咱府里的面首就他一个不会说话,倒也不是天生的,只是好像在小时候受过一场刺激,突然就失语了。”
“我不管他是怎么哑的,至少你得明白,那些面首我留着大有用途,不是养闲人。”幽梦不耐地瘪嘴,“我要足够机灵的、懂事的,会看人眼色处事的,你把这么一个不会说话的人放我身边想作甚?”
这一大盆凉水泼的……要知道那人可是小崩子手里的一张王牌,就指望拿他来讨公主欢心了,可哪承想赏赐没讨着,还挨了一顿训,只怪主子这性格呀,实在是太刁钻古怪,难以捉摸了。
本来引以为傲的心血被人这样弃如敝履,小崩子不禁撅嘴,拉下脑袋委屈巴巴地说:“公主,这苏稚哑归哑,可他的确是天姿国色啊!只可惜人无完人,老天爷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