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春试之日,公主和他并肩走在太学府外面的小道上,感觉像做梦。公主安慰和鼓励他,答应会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凭实力考进太学府深造,成为一代鸿儒,听得他心潮跌宕。
她的话听来那样真诚,令他本想离开的心又动摇了。
如果有什么舍不得走的理由,便是那雨雾朦胧的女子。她像个谜,才会令他着迷。
可为什么,在学府门外遇到太傅梅自寒时,她忧伤的眸中透着星星点点的温柔……无论是对自己,对苏稚,对府里的任何男人,她都从未流露过这样的眼神。
她说:“那是她求而不得的男人。”
她不知这一句话,能让离忧的心在瞬间支离破碎。
“原来我当初,曾经那么的喜欢他,喜欢到发疯……”
也许在说这话时,她只要一回头便能看见,在她身边,离忧也在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
公主,难道您感觉不到,离忧对你,也是如此,喜欢到发疯……
这时他想起她曾说过的:“我是一个会因为才华而心动的人。”
还有她在夕阳里梦呓似地唤了他一声:“梅郎……”
梅郎……梅自寒……
原来他就是被她藏在心底的那个人。
离忧无法知道他们的过去,可他却如梦初醒,这些日子以来,公主对他诸多关照,欣赏与厚爱,都是夹杂用意的。在她眼里,他只是被当作了一个替身。
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可又能如何?他已经陷进去了,收不回来。
这颗心,饱尝相思之苦,却无人可诉。
最终,他只能将它化为笔墨,刻写在一卷竹简上,就像与她初见时假装的那样,把竹简放在盒子里,在夜深人静时埋至棠棣轩外的那棵棠梨树下。
也是从那夜开始,原来的离忧仿佛是死了,他亲手葬了自己,随那寸寸相思长埋入土。
前有幽梦,后有离忧。
为何总有人愿意去以身献祭,以证明那样一个道理——
当初你曾为这情字有多走火入魔,就会在受尽情伤之后,有多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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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惶惶的“闹鬼”风波总算过去,可这些日子古怪的事一件接一件,好像每个人的心情都多少受到了影响,特别是晏鹊的死,更是让檀奴苑里充满了危机感。
大概是为了驱除晦气,也为了讨公主的欢心,有天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