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莞尔一笑。
漓风微笑上前,站在一旁看她摆弄桌上的花草,幽梦拈执长茎,凑近花闻了一
闻,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样?案子审问出什么结果了?”
漓风平静道:“原兵部尚书袁广通一死,线索全断了,这锅仿佛让袁广通他一
人给背下,所有指控太子的证据都被推翻了。”
幽梦拿起剪子,清脆两下修剪去多余的枝叶:“嗯,倒是干净利落。”
她心里想啊,姜还是老的辣,太子犯上再严重的罪名,都能给他轻轻松松迎刃
而解,末了找个替死鬼,符合丞相的一贯作风。
“公主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漓风稍稍歪着头,嘴角含笑,饶有兴致地打量她。
幽梦抬起美目,娇俏地看他一眼:“没什么可奇怪的,我早就知道这事危害不
到长皇兄,有丞相在一天,皇兄就能在储君位上安稳一天。”也就只有六皇兄那么
急不可耐。
“不过陛下还是生气,收走了太子和六皇子一人一颗冕珠。”漓风道。
幽梦纤手扶花一滞,心中自有几分窃喜,但不想被漓风瞧出来,便又敛眉一
笑:“不说政事了,提起来就让人心烦,世子你觉得这朵香雪兰,『插』在哪比较好看?”
漓风拾去她手里那株雪白里微泛淡黄的鲜花,凝目对花瓶里差不多成型的花艺
观察一番,然后将香雪兰轻轻嵌入其中,犹如画龙点睛。
“嗯,『插』在这的确别有韵味。”幽梦越看越满意,抬眸望向漓风,笑得比这些花
还娇美,“亏我试了这么久都不满意,还是世子有眼光。”
漓风不说话,只是腼腆笑着。
湖边一座空置的小楼上,一个黑衣男子长身立在扶栏前,冷郁的视线延伸而
去,亭中二人在一同『插』花,不时欢声笑语,显得如此欢洽,半点察觉不到有人在暗
处看着他们。
她哪里知道,她对身边男人的每一丝笑,落在某人眼底,都如厚重尖锐的冰
棱,沉在心尖上,而冰层下面,却燃烧着难以平息的妒火。
临近傍晚,行人络绎不绝地涌入洛阳城中,其中有个淡黄衣衫的少女,欢快跑
到街边,清新灵动得俨然一株香雪兰。
她背着行囊,抬头望着繁华的街市,白净的面容上盛满笑,灿若晚霞:“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