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莹听他夸赞,心中有些喜慰,喜欢听好听话乃是人性使然,但她生出更多的则是骄傲,俏鼻一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神气,说道:“我说了,不理你就是不理你,你赞我漂亮也好,美人也罢,我都不喜欢,你最好收起你的歪心思,我心里只有梦昭哥哥,你想都不要想。”
唐玺的目光冷冷沉下,挤了挤眉头,将妒意和怒火再而生生压了下去,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说道:“不如趁那小子和‘滇南四鬼’打的热闹,我们聊聊如何?”
傅雪莹言出必践,说不理他果然不理他,偏过脸去,又望向天上,只见云梦昭和“滇南四鬼”飞行穿梭,忽高忽低,拳碰掌击,肘磕膝撞,打的有来有往,功力系于伯仲之间,一时间难分轩轾。
唐玺讨了个没趣,轻轻“咳”了一声,尴尬的笑了笑,不管傅雪莹的态度如何冷淡,继续说道:“我来问你,你们深夜闯我家里,都偷了什么东西?”
傅雪莹连眼睛都不往他身上瞟一下了,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她一副无所畏惧,气定神闲的做派倒没什么,就如闲逛她家后院一样,但可却难为的翟斌脊背犹如火烤,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咚咚乱跳。
翟斌自有记忆以来便是个流浪的孤儿,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十几二十年间一直靠着偷鸡摸狗,捡拾残羹剩饭为生,吃百家、千家、万家饭长大的,被狗追咬,被人欺揍是常有的事,可谓是尝遍了世间的所有苦难。
然而纵有千万般历险,但又何曾做过“偷盗太尉府”这般惊天动地的壮举,还被活活堵在了现场,十数年来,他所经的所有紧张刺激加起来都远远没有今遭这般惊心动魄,就好如一把锋锐的宝剑悬在头顶,随时都有可能坠落,这种如鲠在喉的难受滋味直难以言说,不禁十分懊悔来干这趟蠢事,汗流浃背,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虎狼环视,时刻都会殒命的是非之地。
唐玺见傅雪莹傲娇执拗,真是不为所动,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哀声叹道:“唉,想傅师伯一世英名,享誉江湖,备受武林豪杰的推崇,一生行事光明磊落,真没想到收的徒弟居然是一个贼偷,连他的孙女竟也是个小贼女,真是可悲,可叹,可气呀,师门不幸啊。”说着甚是惋惜的摇摇头,又一声长叹。
傅雪莹僵了一下,突地愣住,如晶钻般的明眸闪着一样的光望着唐玺,一脸的懵相,愣了好半天,说道:“什么师伯?你胡说八道什么?”
唐玺快意的笑了笑,道:“我可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来问你,你爷爷是不是傅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