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残墟的常春小院土炕上,一道摇摇晃晃都快站不稳的苍老身影,支撑着身体,幽幽醒来。
他伸了个懒腰,抻了抻肘,跳下土炕,稳了几步,越来越精神。
他脸上皱纹隐隐,不消片刻就身体硬朗。
他一步踏出,脚下竟有桑叶纹理浮动。
再次出现。
已到地底。
“嘿嘿,我都说了,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常春一把搂住捉虫郎的脑袋,任由她脸上挂满惊恐的眼神,动弹不得。
捉虫郎眼中流露出惊恐、害怕、不可思议,眼中的泪如决堤宣泄而出。
她瞳孔涣散,脸色煞白,浑身下意识发抖,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骑驴找驴,你说你蠢不蠢,你说你该不该打。”常春脸上蕴着玩味的笑意,伏下身,捏起捉虫郎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
捉虫郎尖细的下巴上,瞬间起了两排慢慢开始渗血的牙印。
“我……我……你……你……”此时的捉虫郎,哪里还有早先嚣张的模样,嘴皮子直打哆嗦,苍白色都变成了酱紫色。
常春伸手粗暴乱摸,那把龙牙咬被他搜了出来。
他将剪口撑开,搁在捉虫郎的脖子上,做开合状,嘿嘿乐道:“我的捉虫佣人,当初,是不是这样剪的啊。”
不对,不对,这不可能……捉虫郎心中响起害怕的嘶吼……这不是祂,祂的意识不对,这是灵韵的残存本能,是假的,是假的。
捉虫郎心中不断给自己暗示,却是丝毫兴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任由老伯常春把自己往肩上一抗,兴致盎然地进了小院,摔在土炕上。
……
清晨。
天色蒙蒙。
鸡鸣清亮。
陈风雷打不动,早起第一件事,后院摇井水冲凉。
清晨的井水,透骨凉。
随之数声抑扬顿挫的叫声和脚踏地板抖动的水声。
陈风短促喝一声,“HO~喔~爽~”,这晨练就算结束了。
厨房起了炊烟。
琉璃早已起床,开始砂锅熬虾皮粥。
陈风想起琉璃的大厨手法,顿时打了个冷战,想想就喉咙发齁,他遥遥喊道:“什么都别放,我喝白粥。”
末了还画蛇添足补上一句,“昨晚司里吃得太腻,早晨我都打丝臭嗝了,怕是隔食了,得吃清淡点的。”
“知道了。”琉璃应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