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货。”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不仅能卖,还能卖出千数的好价钱。
帘子开来,从里又被壮敦的桑怀撑住。
他一低头,从车厢里跳下马车,拍了两下巴掌,抖腿拍膝盖活动筋骨,乐道:“我还以为桑树村那老门坎待不得了,现在看来,是这新码头,没法子待了。”
老门坎就是长期居住的地方,新码头就是初寻的窝点,多指临时住所。
葛大胖还没说话呢,又从车厢里跳出一徐娘半老的女牙子。
她跳脚落地,胸脯颤啊颤的,明显下垂得厉害。
还装腔拿调,拍着胸做出“吓死姑奶奶了,也不来个人搀一下”的作态。
“葛大胖,你又搞什么,满院子都是血腥的味道,你是不是嫌命长?”女牙子数落完,又伸着手指一指一个,朝桑吉、桑怀额头上戳戳戳,“你们两个也不管管,这一窝子的一炷香和一枝花儿都被葛大胖糟践死了,大把的银子你们不心疼?就算不心疼银子,老祖宗要的阳数,可就凑不齐了。”
“闭嘴吧,贱货。”葛大胖一把呼拉开女牙子,把她拽在地上,连踹带踢。
不过用后脑勺低头盯着地,面孔朝天嚷嚷,那场面甚是滑稽。
“别以为陪老祖睡了几晚,你就是桑树村的人了,别忘记自己什么身份。”
女牙子卷缩着身子,护住脸,不像别的女人被打的时候哀求或者哭哭啼啼。
她反而愈发强势,骂道:“你们那群桑树村的树人,要不是有权三爷给你们提供阳数,别说长血肉,就是长嫩芽都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桑吉和桑怀也不劝,从旁看得津津有味,墨绿的桑树枝,都情不自禁从裤腿里滑落了出来。
嚯。
桑吉和桑怀也是女牙子口子所说的树人啊。
这四个人牙子。
除了这女牙子,其余三个,都是桑树村的原住民。
加上侯新一家。
这家伙。
桑树村的人牙子不仅多,组成成分还挺复杂。
人也打了。
葛大胖骂骂咧咧的,也没下死手。
女牙子好像被打习惯了。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事人一样爬了起来,还望车厢一指,“行了,这地待不得了,早点脱货吧。”
“不急,点货的老爹说过了,时辰不到,不要货。”
“那行吧,去桑麻仓库,反正这待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