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的白俄军官,他搂着美少妇走到跟前,“你既保护了这位尊贵的夫人,也保护了东三省的少主人,如果子弹再偏一点点,你就会没命了。”
“切一个面包总要损失一点碎屑的,办成一件事总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秦北洋随口说了句俄国谚语,在西伯利亚生活和战斗的大半年,他也成了半个俄国人。
“哈腊硕,很少碰到俄语如此流利的中国人,我是彼得·伊万诺夫上校。”
金发白肤的美妇人欠身说:“先生,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是沃尔夫娜。”
一个姓伊万诺夫,一个姓沃尔夫娜,显然并非夫妻关系,否则她应该叫伊万诺夫娜或伊万诺娃。
俄国美妇人不像中国女子那样羞涩,大大方方地看着男人的眼睛。她大约有三十岁,眼角略微长着细纹,但在俄国女子中可以忽略不计。难得的是身段保持不错,穿一件体面的大衣,卷曲的金发垂在脑后,略施粉黛,犹如一块磁石,让人难以转移目光。
突然,秦北洋想起了她的姓氏——沃尔夫娜。
他接着想起了一个男人:“您的丈夫是不是弗兰茨·冯·沃尔夫男爵?”
听到这个德国式的姓名,沃尔夫娜神色大变,伊万诺夫上校也皱起眉头。
“您认识我的丈夫?”
“他……去世了。”
“上帝啊!”
沃尔夫娜方知做了寡妇,悲从中来,几乎摔倒,伊万诺夫抱住她的腰,这细节说明他俩关系相当亲密。
事到如今,秦北洋不得不承认:“去年五月,沃尔夫男爵在巴黎殉职了,他至死都效忠俄国临时政府。对了,沃尔夫是我父亲的好朋友。”
“您是秦先生的儿子?”伊万诺夫上校搂住他的肩膀,“我和您父亲在鄂木斯克的白俄临时政府有过交情。”
“我父亲也在巴黎去世了。”
上校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愿上帝保佑他!秦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中国人,现在最优秀的是你了!”
秦北洋有些尴尬,心想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工匠,临死前还有那么广泛的朋友圈,并在西伯利亚留了个遗腹子,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伊万诺夫很是热情,带他离开火车站,乘坐一辆小汽车,来到中央大街。
三十年前,哈尔滨还是个松花江边的小屯子。1896年,西伯利亚大铁路东来,哈尔滨成为交通枢纽,在这片荒野上造起欧洲的建筑、道路、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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