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盯着秦北洋的眼睛。他想起在巴黎凡尔赛机场,沃尔夫临死时拜托的遗言——“如果你见到我的妻子,请代我说一声——卡佳,我爱你!”
看着她眸子里荡漾的波罗的海般的蓝,秦北洋终究说不出那句话。
“夫人,我们说些别的吧。”他燥热地走远,看着窗外的中央大街,“刚才上校说,他要去蒙古探险之事,是喝多了说胡话吧?很多中国人也是这样,断片都不记得了。”
“不,他是酒后吐真言。队伍一切都备好了,只缺一个你,三天后准时出发。”
“您也一起去吗?”
“是,死了丈夫,死了孩子,死了我爱的人,死了过去的一切,我已无牵无挂!”
沃尔夫娜抹去泪珠,眼神恢复淡然,点起一支烟,竟有风尘气,哀莫大于心死。
“夫人,我依然把您当作沃尔夫的遗孀,您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我受够了没有男人的苦日子,像我这样的女人,如果不跟着伊万诺夫,就只能在哈尔滨出卖肉体维生,什么男爵夫人,一文不值!”
“为什么去蒙古?中国内地的古墓,多出不知多少倍。我认为在蒙古草原,找到镇墓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不知道。”
从她恍惚打转的蓝眼珠子来看,秦北洋认为她在说谎:“夫人,我能请问您的全名吗?”
“卡捷琳娜·安德烈耶夫娜·沃尔夫娜。”她的脸上还有泪痕,掸了掸烟头,“你也可以叫我卡佳。”
根据俄国人的姓名规律,第一个是本名,第二个是父名,代表安德烈的女儿,第三个是女人结婚后跟随的夫姓。
卡捷琳娜·安德烈耶夫娜·沃尔夫娜?
他在心底咀嚼这个姓名,脑中掠过一道光——三个月前,贝加尔湖畔的冰雪中,穿着白色海军制服的男人,临死前的最后遗言——
“普热瓦尔斯基……卡捷琳娜……安德烈耶夫娜……沃尔夫娜……”
秦北洋牢牢记在心底,第一个男人的名字,后面三个女人的名字。
普热瓦尔斯基不知是谁?但后面三个名字,毫无疑问,就是眼前的沃尔夫娜的全名。
她刚说过在那个悲惨的寒夜,冰封的贝加尔湖上,高尔察克就在她和孩子身边。
所以,沃尔夫娜必定与高尔察克有某种关系,甚至某个秘密?
比如俄罗斯帝国的五百吨黄金储备?有人说,捷克斯洛伐克军团垂涎于这笔巨款,出卖了海军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