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不会,不过顾叔叔今天也在现场,我怕他会说。”
顾南音撇了撇嘴,“他才不敢说呢。今天的事,他也有责任,要是被我奶奶知道,不骂死他才怪。”
两人说着话,来到传染科,开始挂号。
同一时间。
妇产科病房里。
苏婳总觉得右眼皮老是跳。
她不放心顾南音,把电话打给她,说:“我不知怎么了,老是心神不宁的,你没事吧?”
顾南音正等着挂号,忍着疼,笑道:“我好着呢,嫂子,你好好休息。”
“真没事?”
顾南音明明想哭,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真没有。我长这么大,哪吃过亏啊?只有我欺负人的份,谁敢欺负我?”
“好,你千万不要冲动。”
顾南音大咧咧地说:“不会,我稳重得很。”
苏婳这才放心地挂掉电话。
抬手揉了揉眼睛。
眼皮总是跳,可能最近没休息好的原因。
医院里阴气重。
晚上她躺在床上,半夜里总听见小孩子哭。
那哭声幽幽的,弱弱的,长长的,扯得人心尖儿一阵一阵的疼。
自从怀孕后,她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总是喜欢去摸肚子。
这一摸,心里就酸溜溜的,挺不是个滋味。
她性子慢热,内敛。
怀孕时没顾北弦开心得那么厉害。
孩子没了,她也没顾北弦那么痛苦,但是,她这个难受劲儿,持续得长。
慢慢发酵,慢慢扩散,渐渐蔓延至全身,久经不散。
恐怕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阴影了。
苏婳缓缓闭上眼睛。
手搭在小腹上。
小腹很凉。
那里空了。
她的心也跟着空了。
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孩子没了后,她话就更少了。
顾北弦拎着鸡汤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苏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儿。
虽然表情很静,可是那悲伤,却浓得化不开。
她浑身僵硬地躺在那里,像被冰雪冻住一样,一动不动。
顾北弦心里一顿,把鸡汤放到桌上,走到病床前,俯身环住她,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