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双笔直的长腿,黑色西装裤笔挺,无一丝褶皱。
紧接着走下来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
看到男人那张英俊清贵的脸,楚砚儒忙堆起笑,“北弦,你来了,太好了!”
顾北弦神色清冷,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楚砚儒道:“你快帮我劝劝苏婳,我就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这对男人来说,算不上十恶不赦的错吧?你也是男人,你肯定能理解我。你好好劝劝苏婳,让她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我会好好对她的。
”
顾北弦眉眼冷淡扫他一眼,“只说你自己就好了,别给其他男人招黑,别人可没你这样。”
楚砚儒脸上的笑僵住。
过了半秒。
他讪讪地说:“如果苏婳肯原谅我,我会给她一部分股份。你们不用担心,不是为了让她给我捐器官。我除了肝衰竭,肾有点不好,其他都很正常。”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婳笑了。
肾不好,这就很微妙了。
难怪苦哈哈的,不要尊严地来求她原谅呢。
除了惦记着她的肝,还想着她的肾。
苏婳转身就走。
这样薄情寡义,眼里只有自己的老男人,一辈子都不能原谅他!
楚砚儒看着苏婳离去的身影,脸上浮出失望的表情,“北弦啊,你抽空好好劝劝苏婳吧,跟我认亲,没坏处。我拼了大半辈子,拼的家业,以后肯定要留给她和墨沉。我想要的不多,只图个内心安宁,儿女承欢膝下。”
顾北弦漫不经心道:“苏婳不需要,你那摊子全留给墨沉吧。”
给墨沉,就是给南音。
没区别。
楚砚儒见这边也针插不进,心灰意冷地离开。
薄秋的风一吹,吹得他灰白的头发翻灰。
沉沉的暮气混着病气,短短一个多月,他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躯有些佝偻,西装裤管松松垮垮,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愧疚真的是这个世上最折磨人的情绪。
折磨得他茶不思,饭不想,寝食难安。
如果华琴婉和苏婳一直不肯原谅他。
那他死后都闭不上眼睛。
楚砚儒离开没多久。
顾傲霆来了。
和楚砚儒一身颓废,正好相反。
他红光满面,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