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来撑过生死。
沉默地坐了十几分钟,楚晔抬腕看看表,夜晚七点半了。
他开口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该回去了。”
元娉想说,别走,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她发现,人是不能动心的,动了心,想得就多,想得多,就会有顾忌,一有顾忌,嘴就不如从前利索。
楚晔也觉得元娉和初见时不一样了。
初见时,她落落大方,挺机灵的一个人。
今晚的她像换了个人,欲语还休,心事重重,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会说话似的,明明什么都没说,却仿佛在挽留他。
楚晔安静了片刻,又说了一遍,“元小姐,我走了。”
他站起来。
元娉仰头望着他,脸上没什么情绪,目光却带着依恋和渴望,像飞蛾渴望灯火,像游鱼渴望湖水,像婴童渴望爱。
楚晔硬下心肠,转身走了。
人走了,元娉的目光却装到了他的心里。
挺可怜的一个女孩子,父亲缉毒牺牲,全家被仇杀,隐姓埋名地躲到元家。
肚子被捅,这么大的事,住了快一周的院了,养父母看都不来看她,平时对她的态度可见一斑。
等楚晔走远了,元坚推门进屋。
刚才的一切,他已经通过装在空调旁边的隐形摄像头,全部看到。
元坚脸色很不好看,几乎是怒不可遏了,冲元娉吼道:“你怎么回事?脑子也被捅了吗?楚晔好不容易来一趟,你那张嘴上锁了吗?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想办法留住他?你可以假装无意地碰碰他的手,让他喂你喝水,喂你吃水果,眼神肢体动作用起来!撒娇会吗?男人喜欢会撒娇会搞暧昧有风情的女人,而不是像你这样哑巴似的,只会拿一双死鱼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元娉静静等他发完火,平静地说:“我退出,不追了。”
元坚脸上的怒气瞬间化为狠戾,“你什么意思?”
“我不追了。”
元坚气得连连冷笑,想骂她,一个破孤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若不是他们家收养她护佑她,她早被毒枭找人剁得稀碎!
居然敢忤逆他!
养不熟的白眼狼!
元坚在病房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越走越快,想直接告诉她她的身世,挟恩图报,逼她就范!
又怕她像母亲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