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起来狠来,不会说话,直接上枪。”
元书湉惊讶。
短短时间,他居然比她还了解自己的父亲?
感觉他比她更像父亲的孩子。
四弟元季峡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也是最得宠的,都不敢像他这般肆无忌惮。
祁连又去掰元老的手,手终于掰开,竟看到他一双老眼浊泪横流。
祁连以为自己不小心掰疼他了,捉起他的手放在指间揉,边揉边说:“老爷子,开个玩笑而已,不带哭的。您老年轻时驰骋沙场多年,什么伤没受过?什么事没经过?掰一下您的手,就疼哭了?”
元老不说话,想起往事,老泪汹涌。
当年那场地震死伤巨大,救援队压根救不过来。
到处都是人命,他没法搞特殊,怕引起公愤。
加之当年他正与人角逐高位,怕被有心之人借机针对,用舆论攻击,他也没专门派人去将那孩子和他父母挖出来,这是他一生的遗憾,永远的愧疚。
不过他这一生经的事太多,遗憾也多,时间久了,往事已蒙尘。
是祁连臀上的七星痣,唤起了他尘封已久的那段记忆。
祁连捏着元老的手揉了好一会儿,他仍止不住泪。
祁连失了耐心,伸手将他按进怀里。
元老用力往外撑,祁连更加用力地箍住他,嘴里嗔道:“老爷子,差不多得了,给你台阶就下,别哭个没完。这么哭,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元老咬紧干皱的嘴唇,一声不吭。
元书湉也觉得父亲今天很奇怪。
他是钢铁一般的人物,格局大,心肠坚硬,记忆里她从未见他哭过。
今天却哭成这般模样。
祁连抱了他一会儿,松开他,见他仍不止住泪。
祁连呵斥小孩子的口吻道:“要哭回自己房间哭去,哭好了再出来,别影响我和书湉吃饭。”
元书湉再次惊住!
这种话,打死她都不敢说,就连位高权重的大哥元伯君,也不敢用这般口吻同父亲说话。
祁连是真不怕死啊。
以为父亲会勃然大怒,谁知他老人家却乖乖站起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拄着拐杖,步伐蹒跚地去了自己的卧室。
那模样活像个哭哭啼啼受了委屈的老小孩。
等房门关上,元书湉才慢慢收回视线,一脸见鬼的表情,问祁连:“你是不是给我爸用幻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