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箬近日一直在铺子内修炼,苏葵倒真信了她几分,会迷途知返。
是以,近日心情一直晴朗,只非尘身子不好,不能在湖上吹太久冷风,不过看了一会儿,苏葵便问,“咱们回吧?”
非尘眼帘下眸光黯然,生平第一次恨自己身体病弱,不能陪她走遍千山万水。
见她侧立船头,眸如秋水朝他盈盈看来,似还在等他回答,他无奈轻叹一声,应了“好。”
吩咐船夫掉头回去,正慢慢飘向岸边,却与一架奢华巨大的游舫狭路相逢,那上头的船夫见前路被一小舟挡住,连连摆手怒喝,“走开走开!别挡道!哪里来得不长眼的东西!”
苏葵美眸一凛,弹指间一点青光朝那出言不逊的船夫射去,那船夫正居高临下瞪视他们,突地身后一股强力袭来,惊呼一声,双手四抓,哗啦一声掉入湖内,溅起巨大的水花。
云非墨今日约了几位花楼里姿色、才艺顶尖的头牌,一起相约泛舟,饮酒作乐。游舫内轻纱漫舞,丝竹阵阵,两位美人衣衫轻薄,面若桃花的偎在他怀内,一女捻起颗晶莹剔透的黑葡萄,含在口中仰头去喂,云非墨轻笑着低头去咬。
汁水四溅——
另一美人儿见状不悦,闹着含了一口酒,亦如法炮制的凑上前去。
一时之间,游舫内气温急升,恰是做些什么的好时机。
旖旎氛围却被外头陡然出现的吵闹惊散,云非墨剑眉紧蹙,一把松开两位如花似玉似的美人儿,不顾美人儿哀戚挽留,大步朝外头走去。
此时,甲板上头早已乱做一团,一满身湿透的船夫正伏在甲板上,拼命咳嗽,一口水一口水的向外呕,云非墨只看一眼,便恨不得再次一脚将他踹回湖中去。
然,这却不是最糟。
“非墨。”
只听不知从哪儿传出一声极其熟悉的声音,冷得叫他脖颈一凉,放眼细看,第一眼瞧见的便是小舟之上,自己三哥清冷苍白的身影。第二眼,落到那遗世独立的倩影之上,便再也挪不开了。
非尘眼神一寒,眉宇间的温润被冰冷所替代,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再次出声,“非墨,你为何在这儿?”
他本以为昨日非墨会将他的一席话听进个八九分,安分几日,没成想,这人假借差事为由,比在京城更加荒唐。
堂堂一个有爵位加身的王爷,竟趁着公差之由,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游湖招姬,饮酒作乐。
他怎就不怕遭下臣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