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华睡了三个时辰,睁眼后精力充沛。除了眼睛微红,几乎看不出之前狠狠熬了五天五夜。
“你们继续在这儿守着。”姜韶华低声吩咐:“我现在去见太后娘娘。”
陈瑾瑜三人点头应下。
待姜韶华走后,银朱忽地叹道:“在宫里,我们什么都做不了,都快成郡主的累赘了。”
荼白却道:“这是天子国丧,宫中规矩重,郡主怕我们说话行事不妥出差错。让我们留在屋子里,是在保护我们的安危。郡主爱惜我们,不是嫌弃。”
陈瑾瑜点头表示赞成:“荼白说得对。银朱,你别胡思乱想。我们一时做不了什么,总不能给郡主添乱。”
银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说道:“我在郡主身边待惯了,这几日不能跟着郡主,心里空落落的,怪不是滋味。”
这倒也是。
陈瑾瑜看着姜韶华离去的方向,心里暗暗唏嘘。她其实也不太习惯。
这是大梁宫廷,是大梁权利的至高处,也是郡主的战场。
……
姜韶华在郑太后寝室外等了片刻,便被宫人素芳领进了寝室。
接连几日相伴,姜韶华以令人惊叹的速度成了郑太后身边的“红人”。
撇开身份不论,郑太后就是一个失了儿子的可怜老妇。生离死别,身份再珍贵,也换不回太康帝的性命。郑太后的伤心欲绝,从来不是装出来的。
郑太后最亲近喜爱的晚辈当然是太子,然后是宝华公主和二皇子,常年住在宫中的太子伴读和两位县主,郑太后也是喜爱的。
只是,眼下情形特殊,太子和郑宸等人都守在灵堂,宝华公主等人又都在内灵堂,她身边竟无一个晚辈相伴,姜韶华恰巧来到她身边,又是这般温柔安静孝顺贴心。
短短几日,郑太后便习惯了姜韶华的陪伴。
“韶华,你过来,陪哀家一同用早膳。”
姜韶华轻声应下,在郑太后身边坐下,为郑太后盛一碗温热的米汤,夹一块枣泥酥放在盘子里,再夹一筷子素炒青菜和银芽。
郑太后吃着很是顺口:“你这丫头,对哀家的口味喜好倒是清楚得很。”
姜韶华微微一笑,继续为郑太后布菜。
怎么能不清楚?
当年她孤身进宫,为了在宫中立足,费尽心思讨好郑太后。对郑太后的性情脾气喜好了如指掌。
郑太后以为她用心良苦,其实,她只是顺手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