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要孝敬郑太后,要和官员们维持良好的关系往来,都是极大的开销。
冯长史恨不得自己生出三头六臂来,或者直接种一棵摇钱树。
杨政碰了个硬钉子,颜面有些过不去,语气也没那么和善了:“以前每个月都准时,现在怎么开始拖延了?工房刚来领过银子,怎么轮到刑房,冯长史就推三阻四?莫非冯长史是对我们刑房有什么不满?”
话音刚落,冯长史就冷笑一声:“工房领银子,是要造兵器造铠甲,还要造农具,桩桩件件都是大事。刑房领银子是要做什么?莫非是要替杨审理结酒席的开销?”
杨政:“……”
在朝廷,刑部是六部之一,掌管大梁刑狱司法,地位极其重要。南阳王府的刑房,充当的是刑部之责,按理来说也是极其要紧的。
可惜,南阳郡政通人和富庶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别说大案要案,就连偷东西的蟊贼都不多见。刑房这一两年竟是越发清闲了。
清闲也就意味着地位愈发低下。譬如眼下,堂堂杨审理被冯长史羞辱了一番,竟没底气反驳,只能干瞪眼,干巴巴地反驳道:“我已经很久不在刑房吃酒席了。”
主要是没那个脸。
陈长史冯长史都忙得脚不沾地,工房忙得热火朝天,主簿闻安都像脚下装了风火轮。他这个刑房审理默默躲清闲也就算了,哪里有脸吃酒席啊!
冯长史面无表情地说道:“总之,现在没银子。户房里的钱粮,先紧着安顿饥民。请杨审理耐心等几日再来。”
杨政悻悻而回。
刑房里有两桩案子,一桩是丢了两头羊,另一桩是两户人家为地界起纷争。这等小事,无需杨审理出马,下面的人就去办了。
杨政闲着没事,索性提笔给自己的伯父写信诉苦。
当然,诉苦基本没用。杨侍郎铁了心让侄儿在南阳王府熬资历,根本就没让他挪位置的打算。
这一边,冯长史喷走了杨审理,也不得清闲。因为卢郡马的长随方泉紧接着又来了。
对卢郡马这边,就不能这么无理了。
卢郡马要买古籍古玩这一类烧银子的东西,冯长史委婉地表示不太赞成。然后利落地将卢郡马索要的银子数量砍掉了六成,只给四成。且当着方泉的面,将这一笔账清清楚楚地单独记在了册子上。
方泉这两三年也习惯了这样的待遇,领了银子后,特意来道谢。
冯长史也很客气:“方长随回去复命的时候,对卢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