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华沐浴更衣后,慵懒地坐在床榻边,随手翻看闲书打发时间。
银朱犹犹豫豫地过来了,悄声禀报:“郡主,陈舍人的院子那边,闹了不小的动静。”
姜韶华放下闲书,抬眼看过来:“怎么了?是不是陈夫人去闹腾了?”
银朱点点头:“正是。陈夫人哭哭啼啼地被陈县令带走了,听闻陈舍人的脸上还有巴掌印。”
姜韶华皱了眉头,有些不快:“这个姚氏,真是糊涂胡闹!”顿了顿吩咐道:“去寻一瓶最好的伤药,给陈舍人送去。让她明日歇一日,等掌印消退了再来当差。”
年底岁末,一众县令都来了,正是南阳王府最忙碌的时候。陈瑾瑜这个郡主舍人,也忙得很。脸上多了掌印,还怎么露面当差?
银朱见郡主恼怒不快,心里也有些不平,低声道:“有这么一个糊涂亲娘,真够陈舍人头痛的。奴婢这就去送药!”
一炷香后,银朱回来了,还悄悄带回了另一个劲爆的消息:“马县令带着马舍人去陈长史那儿了。”
姜韶华有些意外,从床榻上坐直:“祖孙两个都去了?”
银朱用力点头:“千真万确。”
马县令来了南阳王府后,就住在马耀宗的院子里。王府属官配院都在一处挨着,今晚陈舍人的院子里这么大动静,自然惊动了马县令。马县令亲自带着马耀宗去见陈长史,是要做什么?
十之八九是要提亲求娶。
姜韶华想了想:“先看看陈长史是什么反应。这件事,本郡主先不插手。”
……
隔日,陈瑾瑜告病不出。
马耀宗前来郡主身边当差,听候差遣。活泼俏皮的陈舍人不在,只有他一个人,身影有些孤零零的。
姜韶华不动声色地打量马耀宗一眼。马耀宗显然昨夜没睡好,眼下一片青影,神态也有些萎靡。
看来,昨晚提亲并不顺遂。
低头娶媳高门嫁女。以马家的家世,求娶陈长史的心爱孙女,确实是高攀了。陈长史不可能一口应下。
马耀宗察觉到郡主打量的目光,一颗心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心里暗暗盘算着要是郡主问起昨晚的事,他该怎么张口解释。
没曾想,郡主很快收回目光,开始召一众县令前来议事,根本就没有问询他私事的意思。
马耀宗松口气之余,又有些黯然失落。
看来,郡主也不太看好他和陈舍人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