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年轻时也是文武双全的风流人物,这一封父子诀别书,写得酣畅淋漓,将逆子郑宸骂得猪狗不如人神共愤。
李太后扬起嘴角,无声又畅快地笑了起来。
父子相残这样的好戏,实在精彩。
真不知郑太皇太后看到这封诀别书,会是什么心情。
“这封诀别书,已经送去礼部,留待一同刊印。”姜韶华微笑道:“伯母现在看到的,是陈舍人临摹的一份,另外一份,已经送去景阳宫了。”
李太后嘴角上扬的弧度更高了一些,口中却叹道:“太皇太后一把年岁了,又格外在意娘家。偏生郑家一直不消停,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可别将太皇太后气出个好歹来。”
气死那个老虔婆才解气哪!
姜韶华也叹了一声:“祖母心高气重,少不得要生一回气。我没去景阳宫,是怕祖母颜面下不来。等过个两三日,祖母气头过了,我再去安慰祖母。”
别啊!就得趁着新鲜热乎的时候去给老虔婆添堵才对啊!
李太后目光一闪:“你身怀六甲,又要操心政务,哪有这个闲空。反正哀家闲空多得很,明日哀家去景阳宫安慰安慰太皇太后。”
姜韶华欣然应道:“那就辛苦伯母了。”
李太后闲来无事,和郑太皇太后斗法,也算为她这个天子分忧了。
这份人人情,当然要记下,且都记在李家头上。
……
李太后心情大好,一夜睡得安稳。第二日一早,便穿戴整齐,在宫人内侍的簇拥下去景阳宫请安。
郑太皇太后冷笑一声:“她这是来看哀家的笑话。”
一旁伺候的宫人们不敢吭声。
赵公公伤愈之后,也低调谨慎多了,绝不胡乱张口说话。
郑太皇太后见没人搭话茬,心里愈发不痛快,眼角余光扫了过去。
赵公公心里叹口气,不得不硬着头皮张口:“娘娘不想见太后娘娘,奴才这就出去打发了。”
郑太皇太后怒目相视:“谁说哀家不见她了?哀家不但要见,还要好好听一听她要说什么。去,迎她进来。”
赵公公低头应是,恭敬退下。转头之际,嘴角略略撇了一撇。
郑家沦落到眼下这步田地,已经成整个朝堂的笑话了。李太后是最大的苦主,儿子太和帝被害死人了,亲爹和侄儿都被杀了。可以说,李太后恨郑家入骨。现在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郑家遭殃倒霉了,李太后凭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