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阳憋屈又恼怒道:“程大人,令牌是你弄断的,如此随意毁坏公物,应当苦恼的是你才对吧!”
程灵道:“是吗?董大人可不要信口胡言,这明明是董大人的令牌,董大人不随身带着,却被我程某人弄断了,这是什么道理,什么缘故?董大人可能解释明白?”
不等董阳再回话,程灵忽将声音压低,目光也在这一瞬间陡然锐利起来。
她说:“董大人,不要逼在下动用规则外的手段!”
话音落下,程灵脱手又将那两枚断开的令牌掷出。
只听夺夺两声,令牌似流星般,一前一后紧紧嵌入了董阳脚边的地板上。
董阳吓得连忙后退两步,本来憋得通红的脸上刷地又泛白了。
程灵至此便不再多话,只转头又专心处理起了自己的事情。
其实身为上官,程灵真要整董阳的话,她有千百种软刀子磨人的方法。但那很没有必要,能够简单粗暴,谁又耐烦勾心斗角呢?
勤练武功为的是什么?为的难道不正是在憋屈的时候可以直接干脆不憋屈吗?
至于说这是不是会引来董阳更深层的怨恨,程灵却也无惧。
不遭人妒是庸才,各凭本事罢了。
此外,还有一件事情特别值得一提。
那就是朝廷有关于这一次鬼英人劫城事故的旨意,终于在事件过后的第七天,传达过来了。
八百里加急的信使,从雍州飞奔向了京城,又一批八百里加急的信使,从京城飞奔来了雍州。
圣谕不出所料,对骆平进行了狠狠的申饬。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京城那边有人为骆平做了周旋,又或者是因为雍州虽然遭劫,但好在城池未失,也有可能是因为鬼英人的主要首领都被涪阳王俘虏了——
总之,骆平虽然被申饬了,但官位好歹还在。
府君还是府君,只是官衔品级被临时下调了两级,又被罚了一年俸禄。
总的来说,也是有些灰熘熘的,算是面子大伤,而里子小伤。
督邮朱鹏也仍然原位未动,他甚至还捞到了一批御赐药材做安慰。
毕竟他的情况与骆平大不相同。
骆平在雍州,基本上可以说得上是军政大权一把抓。
朱鹏对他虽有掣肘,但朱鹏手上没兵也没人,除了一个直达天听的权利,在面对劫城事故的时候,他也并不需要担负像骆平那么大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