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二十年,三月春风吹拂庸州。
一晃又是十来日过去,这段时间程灵早晚练功,白日处理公务,夜间调试新式织布机,每日都有所得。
每天都有进步,时间就显得过得飞快。
蔺大儒跟房湛两个人在程氏工坊遇了几次,一开始他们两个似乎是有宿怨在身,还显得有点不对付,后来也不知怎么莫名其妙地他们两个就和好了。
和好以后,俩老头之间的关系竟是突飞勐进。
这一天,又到了一旬一次的休沐日。
程灵用过早食就来了程氏工坊,新式织布机现在就放在这边的工匠房里,以方便大家调试使用。
蔺大儒和房湛这两位竟是比程灵来得还早,这两位一早就相约着到外头街上去吃路边摊的小馄饨,吃完了立刻来工坊。
他们围着新式织布机,热情研究,爱若珍宝。简直比程灵这个实际的主人,还要显得热忱许多。
等程灵一来,房湛就先说:“愚之,这个东西,我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差不多可以记录了吧?”
不等程灵答话,蔺大儒却摇头说:“不成不成,房湛啊,你还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什么?”房湛一愣,“什么问题?这还有什么问题?咱们可是已经接连试用了十来日,都没问题了啊。”
蔺大儒抬手抚上自己的短须,呵呵笑着说:“此物开创新式织布法门之先河,不但可以动用棉线织布,更重要的是,它能用最简便的方式,做出织花的效果。”
说到这里,蔺大儒眼睛放光,抬手轻抚到了织机上头,手势之轻柔,简直如同碰触爱人。
“缂丝之珍贵,众人皆知。然而缂丝之难得,工艺之复杂,更是天下闻名。一寸缂丝一寸金,缂丝如此珍贵,不仅仅是在于其精美,更是因为缂丝的制造费时费工,并且十分难以掌握。”
“非大师级传承人,织造不出精美的缂丝!”
蔺大儒轻叹一声,看着眼前的新式织机,赞叹道:“可是这一台织机,却能够颠覆传统的织造方式,使用它,纵是普通的织工也能织出妆花面料来!即便不如缂丝精美,但那又如何?”
他将话说到这里,房湛立刻接口道:“不错,民生之事,无非衣食住行。缂丝珍贵,只得少数人可用,但棉布妆花,若能推广,却能惠及我大魏所有百姓!”
两个老头一唱一和,将这织布机好一顿夸,夸完了蔺大儒才终于又回归原先的话题。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