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早,程灵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时候从“相国寺”回宫的,但只见到六皇子的表情在这片刻间有了些微僵硬。
魏皇脸上的笑容则微微变澹,但他的态度总体也还算温和,他道:“宣太子进来罢。”
不知怎么,程灵听在耳中,觉得魏皇说话的语调中似乎是有着隐约的叹息之意。
而就在这片刻间,六皇子的表情已经调整好了。
萧蛮大步走进殿中时,六皇子就像是一阵风般迎到他身前,脆生生地喊:“太子哥哥!”
又特别乖地给太子行礼,满脸带笑道:“请太子哥哥安!”
萧蛮脚步微顿,目光越过六皇子,落到了站在一旁的程灵身上。
他的脸上本来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只在见到程灵的刹那,眼眸微动,似有星光乍亮。
程灵也是心中一跳,但她立刻低下头去,对着箫蛮躬身行礼道:“下官程灵,参见太子殿下。”
魏国的官员除了跪皇帝,一般是不跪其他皇子的。当然,太子与普通皇子不同,从名分上来说,太子也是君,如果是谨慎保守派,又或者是本来的太子党,或许也会对太子党下跪。
程灵这一躬身,立刻惊醒了箫蛮。他先侧身让过六皇子的行礼,扶起他,并回礼道:“六弟多礼了,何必如此。”
又对程灵抬手道:“不必多礼,请起。”
然后越过程灵与六皇子,走到魏皇面前,一撩衣摆,双膝跪下。
“父皇,儿子回来迟了!”
魏皇板着脸道:“这几日又去相国寺了?”
原来箫蛮五月初的时候虽然是回京了,当时也进宫见了魏皇,但之后他却没有直接住在东宫,而是转头又“回”了相国寺。
这种行为很难说魏皇是失望还是放心,毕竟君心难测,对着这样一个太子,谁又能知道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这些程灵暂时还不知道,但听着箫蛮与魏皇之间的对话,她却能感觉到,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仍然僵硬尴尬。
看来,回京前程灵对箫蛮说过的,要他将魏皇只是当做寻常父亲来“孺慕”,箫蛮没有做到。
不过这大概也怪不得箫蛮,十岁的六皇子可以对魏皇撒娇卖痴,十八岁的箫蛮却是与父亲隔阂多年,孺慕二字说来简单,做起来却真不是那么容易。
箫蛮跪在魏皇面前道:“父皇,寺庙的晨钟暮鼓总能使儿臣心中生出无限宁静。每当钟声响起,儿臣回忆幼时,父皇牵我手臂,走过长阶。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