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绮宁被吓的呆住了,连手里的茶盏也未握稳。
茶盏掉落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站在她眼前的男子,身上穿着冷硬的盔甲,腰间佩着长剑,一脸威严的样子。
晏绮宁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但是她又完全想不起这个人的名字。
倒是在一边一直沉默的晏闻惠反应过来,她站起来了,疾步走到男子身前,试探着问,“四哥?”
话音刚落,晏闻惠的眼里泪水,便开始翻滚。
她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哥哥了。
从前,她埋怨过自己的四哥,她愿意委屈自己嫁入旋家,一心为他好,可他为何不懂自己的苦心,还要和她大吵一架。
出嫁那一日,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不是因为要离开晏家,而是因为舍不得四哥。
后来,晏季晟去了军中,和她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
晏闻惠对四哥的埋怨很快便被思念掩埋,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见到他。
“小惠。”晏季晟刚毅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但他的嗓音却依旧沙哑,“你……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晏闻惠眼泪从眼角滚落,她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晏锦眯了眯眼,瞧见晏季晟风尘仆仆的样子,便猜到晏季晟这次赶路有多匆忙。
晏季晟连盔甲都未曾换下来,怕是见了皇上,就直接来了玉堂馆。
不过,她们居然一点消息也没得到。
那样的一支军队进城,晏家人却还被蒙在鼓里。
晏锦想了想,又见晏闻惠一直落泪,才出言打断,“四叔。三姑母如今有了身孕,要注意身子的。而且今儿你们见面,是高兴的事,怎么你们都哭了?”
晏季晟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妹妹如今有了身孕,情绪不宜大喜大怒。他紧张的看了一眼晏闻惠,又道,“小惠,你先坐下,坐下……”
晏闻惠从袖口里掏出一方锦帕。点了点头才坐下了。
不过坐下之后,晏闻惠又瞧了瞧晏季晟身上的盔甲,才试着问道,“四哥,你还未去见过父亲吗?”
“我,还未去。”晏季晟坐在晏闻惠不远处的椅子上,手轻轻的抚摸腰间挂着的长剑,神色凝重的看着晏绮宁,“你方才说什么?你要让小惠回旋家?”
晏绮宁被烫伤了手。疼的眉头直皱。
可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敢上来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