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来骗自己的。
可是,每次午夜醒来,她都会流泪满面。
能欺骗外人,却终究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沈苍苍叹了一口气,将手下意识放在腿上。
她曾以为自己这双腿再也不能落地行走了,可现在腿却已经痊愈了。
腿痊愈了,可离世的爹娘,却再也回不来了。
有时,她看见外人扑在父母的怀里撒娇的时候,时常会顿下脚步。
她一站,便是许久。
外人见她茫然的站着,会很快的抱孩子离开。
等他们离开之后,沈苍苍才会苦涩的笑了笑。
有时她也想问问离世的母亲,当初为何不将她一起带走,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上。
她娘喜欢梨花,可这满园的梨树每年都会开花……
花落了,还会再开。
人没了,却再也不回来。
爹不会让她不要哭泣,而娘也不会站着对她笑了。
他们的身影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淡……最后,变成两个模糊的影子。
当年,大伯父要接她来定国公府的时候,她身边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沈苍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大白,咧嘴笑了笑,“还好你在。”
若不是大白一直陪着她,或许……她真的没能在那件事情里抗住。
又或许,她早已被腿疼的滋味,活活的折磨致死。
在一边的重大夫见沈苍苍露出落寞的神色,不禁有些心疼,于是他轻声道,“你在生晏小姐的气?”
沈苍苍沉默不语,等于默认了重大夫的话。
因为在乎,所以生气。
她在沈家这么多年,除了大伯父外,便是和重大夫、沈砚山最为亲近。但是这几年,沈砚山一直在边疆上,而大伯父总是有忙不完的政务,所以她平时能说话的人,便只有重大夫了。
可重大夫毕竟是老人,很多事情,她也不知怎么开口。
直到……前段日子,遇见晏锦。
沈苍苍想起那一日,她遇见晏锦的时候。
晏锦低下头,笑的极好看,连树枝上的绽放的梨花,都不及她的笑容夺目。她福低身子,对身前的大白道,你是小白吗?
她的嗓音,让沈苍苍觉得,似曾相识。
当年,也有那个一个少年,问她,你怎么哭了?
他们的语气,极为相似。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