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眼眶,眼里盈满了泪,看着楼千古涩然道:“你也觉得我应该回徽州吗?”顿了顿,又低哑道,“假如这次我爹去征西蜀,最后他无法活着回来呢?”
楼千古面对敖辛怆然的眼神,怔了怔。
后楼千古道:“你爹带兵打仗,身边有那么多人,若是遇到了险情还能撑些时候。可你娘和你弟弟落到了敌人手里,孤儿寡母,连片刻都撑不过去。”
敖辛泪落,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是啊。”
楼千古依稀痛苦道:“没人比我更能明白那种生离死别的痛。当初你把我带回来,不就是站在赵长乐的立场上为我考虑的吗?如今你爹硬要你回去,不光是要守护徽州,还要保护好你娘和弟弟。
“小辛,若是站在你爹的立场上,如果他的生死和妻儿的性命只能选一样的话,你觉得你爹会怎么选?”
敖辛握着马缰的手在颤抖。
若是站在她爹的立场上,她没得选。
再睁开眼时,敖辛拭去了眼里的泪水,眼神重新变得坚决,对副将道:“传令下去,即刻回城!”
她一面赶路,一面部署,副将把她的命令一一传下去,兵分几路而去。将要到徽州城时,敖辛身后所带的人已所剩不多,甚至于南大营的几万大军也被她悄然调离了徽州,穿过徽州城外的深山野林,朝敌军后方包抄。
当敖辛回城时,动乱的军心大慰。
此时营中已乱成了一团,魏兵数次出击,徽州这方抵挡不利。
听营中领兵将领说,此时魏兵就驻扎在徽州城北的汴城,而侯夫人和小公子被当做俘虏,时常挂在那城墙之上。
而这次魏云简大张旗鼓地御驾亲征,使得魏兵那边士气大振。
敖辛闻言,只觉胸中一股血气翻涌,浑身戾气。
半晌,她森然地问:“侯夫人和小公子,可还活着?”
将士应道:“还活着,但魏狗生性卑鄙凶残,两军攻守时,他们便把侯夫人和小公子用来打头阵当活靶。即使是休战,也要每日将侯夫人和小公子挂在城墙上两个时辰。”
将士们对此感到极大的羞辱与愤怒。可是偏又无可奈何。
姚如玉有身为侯夫人的觉悟,被挂在城墙上时,仍扬声大喊,让徽州将士们不必顾忌母子性命,定要阻止魏军再近。
又是一年冬天。
今年的徽州天气奇寒,到处一片萧索肃杀。阴沉沉的天空里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落在身着盔甲的将士们的身上,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