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外裳便上榻。
敖辛之前是躺在他平时躺的位置,现在他来了,她便往里侧挪了挪。
可没等她动身,苏昀便揭被入内,一手将她箍回来。
衾被里被她躺暖和了,满是她身上的幽香。
苏昀将她紧紧揉在怀里,埋头在她颈窝里嗅。今天绷紧了一天,这一刻总算让他感到浑身松懈下来。
敖辛抱着他的腰,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翌日,苏昀如时起身,养足了精神,又要面对和处理新一天的事。
敖辛的信八百里加急送到楼千吟手上,楼千吟当夜便安排好楼家人准备赴京。
现在浔阳城的瘟疫也没有得到解决,患病的人正饱受煎熬,但是传染过程已经被楼家遏止了下来。
没染病的百姓待在家里闭门不出,染病的百姓分轻重程度分批隔离,有京都派来的士兵守城,浔阳城里的秩序也都还没乱。
楼家医者正日夜不停地加紧钻研改善和不断尝试药方。
楼千古对楼千吟着急道:“京里的大营有感染,情况一定非常紧急,不然小辛也不会加急给你写信。你让我带人去吧。”
楼千吟深知,军队大营染上了瘟疫,后果有可能会比民间染上瘟疫更严重。
要是发展到不可挽回的余地,那动辄是数万数十万的伤亡。
派几个楼家人过去远远不够,如果可以,理应是他亲自前往。
可是眼下他坐镇浔阳走不开,而且他留守楼家可以有足够的条件给他钻研改善方子;要是他去了京都,把楼千古和姜氏留在这里,反而会让他更加不放心。
楼千古的医术虽然不及他,但胜过大多数楼家人,让她去再合适不过。
只还不等楼千吟说话,楼家下人来禀道:“家主,长老来见。”
楼千吟敛了敛神色,道:“快请进。”
楼家家业大,在浔阳经历了几代人,而今楼千吟虽为楼家家主,但楼家还有德高望重的长老驻守,只是平时他们都避世不出。
而今出了这样的事,要是再放任不管,只怕将来浮尸遍野而无力回天。
来的这位长老,发须皆白,身体却硬朗,一身灰袍,杵着一根木柺杖,约摸用的年月已久,木柺杖上散发着油润的光泽。
长老步履稳健,上前作揖。楼千吟及时快两步扶住,道:“长老不必多礼。”
这位长老同姓楼氏,乃是楼千吟的爷爷辈,只不过非楼家正主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