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吟这才肯懒懒地撑开眼皮,就看见姜氏去拿了毛巾来,给他头发吸水,楼千吟抬手从她手上接过毛巾,就往头上擦了两把。
只是他一抬眼见到姜氏以后,动作不由一顿,紧接着眉头皱了起来。
因为姜氏的鼻子里塞着两只布团儿。
楼千吟道:“你觉得我很臭?”
姜氏摆手:“不臭啊。”
楼千吟道:“不臭你为什么塞着鼻子?”
姜氏弱势地解释:“我只是鼻子有点不舒服。”
一听就很没有底气。
楼千吟有点生气。虽然他连着赶了几天路,是风尘仆仆,但总不至于浑身散发恶臭让她难以忍受吧。
还从没人在他面前捂着鼻子嫌弃过他的。向来都是他嫌弃别人。
姜氏越是这样,楼千吟就越是想按着她的头闻。
于是楼千吟道:“把鼻子打开。”
姜氏只好千依百顺地取下了布团。
楼千吟道:“再给你次机会,很臭吗?”
话音儿一落,楼千吟就看见姜氏的鼻槽红了。
她流鼻血了。
姜氏老实道:“真的很香啊。”
楼千吟默了默,道:“塞回去。转身。”
姜氏只好照做,听得身后水声哗啦,楼千吟从浴桶里出来,抖开衣衫穿在身上系好衣带。
姜氏听见他的脚步声,方才回过头来,见他已走出了屏风外面。
她连忙跟出去,见他湿发散落衣上,身影又修长,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自己十分禁欲,但又总是想勾引出别人的欲望。
姜氏让他往椅子上坐,她拎了暖炉放在他椅背后面。他靠着椅背就阖目养神,姜氏手指梳理着头发,替他烘干。
等收拾停当,没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两人便上床休息,照例床榻一人一半,也各睡各的被窝。
楼千吟这一来,让不少人都感到安心。
苏昀把军营里的疫情交给他接手,他带着楼家医者和太医们往军营里去。
这两日他们通过把脉的方式想区分出隐藏的感染者,只是大营里人数那么多,真要一个个地把脉,是一件非常巨大的工作。
随后数日,楼千吟用感染者试药,制出一种只对感染者有效的药剂来,通过刺激受损的五脏六腑,会使感染者出现恶心呕吐之症。
这药往营地将士们大批服用,一旦有不良反应的,则可能是隐藏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