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前时看他一眼是睡着的模样,便蹑手蹑脚地又准备走开。
怎想床上闭着眼睛的楼千吟忽而开口道:“你是打算把我哄睡着了以后就偷偷溜掉吗?”
姜氏本以为楼千吟已经睡熟了,可实际上他没睡,正闭目养神。
本来这两天都没睡好,但他养神也没把自己给养睡着去。
毕竟之前真正熬起夜来的时候他能连续好多天只睡一小会儿,在这件事上没人能熬得过他。
姜氏愣了愣,回头看向他,道:“侯爷还没睡么?”
楼千吟冷哼道:“你要不想回来你就别回来,我又没勉强你回来。”
姜氏连忙道:“不是的,我是要去摘发簪,我没有不想回来,我也没有要溜掉。”
楼千吟不作声了,姜氏才走到妆台边,对着镜子将头饰一一摘取下来。
一捧青丝顿时如瀑般飞泻而下,温柔地垂至腰间。
镜中的人,看起来丝毫谈不上惊艳,但有种独自盛开的力量。
楼千吟道:“灯太亮,把灯掐一下。”
姜氏应道:“哦哦,好。”
她起身去将房里的灯一一熄灭,只留下墙角的一盏,然后摸向了床榻。每次上他床的时候,她的底气都很不足,大概是怕精致媳妇儿发飙了把她踹下来。
姜氏揭了被角,一脸老实地缓缓在自己的被窝里躺下,侧头看他,见他也平躺着,屋里墙角仅有的一盏纱灯微弱的光,微微镀亮他的轮廓。
他阖着的眼眸下面一片晦影,那侧颜也显得冷艳清贵极了。
似乎她上来躺着了以后,他神色松展,这次是真的睡了。
敖辛和苏昀这边,晚上阿梨在书房里玩得很尽兴,因为她知道大人们也要聊天玩耍嘛,她也就没有硬要霸着娘亲和干娘。
等敖辛和苏昀送走了楼千吟他们,再到书房里来一看,好家伙,阿梨把他爹的笔墨舞得到处都是,此刻正在墙上画呢。
敖辛头大道:“阿梨,你在干什么呢?”
阿梨一回头,小脸上黑黢黢的全是墨痕,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道:“我在作画啊。”
她还向爹娘介绍:“刚开始我画的是爹爹,但是后来不小心有点画糊了,我就把爹爹的脑袋改成猪头了。爹爹你看,这猪头圆不圆?”
因为阿梨房里有十二生肖,她虽没见过真的猪,但还是知道个形儿。所以她画了黑乎乎的一坨,飞着两只大耳朵。
苏昀道:“没你的头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