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苏昀背着敖辛也走在回宫院的路上,敖辛双手紧紧搂着他,埋头在他颈窝里。
她比楼千古和姜氏要清醒一些,好歹是皇后,宫里经常有宴会她多少能饮些,所以酒量比姑嫂俩要好点。
于是苏昀背着她走的时候,她便埋头看着他浮动的衣角和往前一步一步稳实行走的步子。
她身上披着苏昀的外袍,不知不觉就从肩头滑落,苏昀侧头看了一眼,道:“把衣裳裹好。”
敖辛却浑不在意,道:“我不冷。”
苏昀道:“你不冷天冷,裹好。”
敖辛反而把手从衣袍里伸出来,往后挥了挥,把衣袍更敞开两分,道:“我现在甚至有点热。”
她喝多了,感官也变得迟钝,哪知什么冷热。
她就是图跟他反着来好玩。
一路上磕磕盼盼,后来夜空中稀稀疏疏地飘下晶冷雪沫,敖辛在他背上不老实穿好他的衣裳,苏昀怕她凉着了,索性将她从后背放下来,重新把衣袍紧紧地裹住她,打横抱着走。
敖辛不依,还扭着身想挣脱他衣袍的束缚,苏昀垂眸看她一眼,道:“再乱动,信不信我丢你下去。”
敖辛被他镇住了,然后瘪了瘪嘴,闷在他怀里小声难过道:“你怎么这么凶。”
苏昀道:“这还算好的。”
敖辛道:“我跟爹娘告你,爹肯定就要处罚你了。”
她一时思绪有些混乱,仿若回到从前他们还在侯府朝夕相处的时候。这么多年来,在他眼里,她还是那个处处勾得他要命的少女。
苏昀却也顺着她来,低低道:“爹要打我板子,你舍得?”
敖辛一听,一如从前一般蹭起身紧紧地把他护着,道:“他可不能打你,要打就打我。”
她道:“他打你我心疼。”
苏昀低头笑了,嘴上道:“有多心疼?”
敖辛想了想,闷闷道:“就是从来没这么疼过的心疼,光是一想就好难受。”
苏昀见她好像真要哭了,冷硬的声音也不禁柔和起来,道:“瞎想什么,没人打我。”
这天儿开始下雪的时候,楼千吟他们也还没走回到宫院。
嬷嬷扶着楼千古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楼千古一路上都不依不饶地大声唱歌,然后忽然仰起头望向夜空,道:“又下雪了。”
楼千古连道三声“又下雪了”,说着说着就哭了,哭得哇哇的。
吵得楼千吟脑仁儿疼,楼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