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对赵歇的处罚,楼千古大概知道就是用军棍打他五十下,但她随后才得知,那军棍实韧得紧,又是由兵营里的人动手,不得偷减力道,五十棍能将一个普通汉子去掉大半条命。
楼千古道:“姐姐,我先去看看啊。”
她连忙也小跑着去了。
赵歇负责领苏昀麾下亲兵,平日里时有见面;楼千古与他虽没有特别深的交情,但他也确实教了她不少功夫;她还了解到他这人话少但做事却毫不含糊,而且他也姓赵。
种种因素结合,楼千古便还是有些担心他。
楼千古跑去他受刑的空地,见烈日下,他褪了上半身的衣物堆系于腰间,身上肌肉块块分明,麦色皮肤,线条明晰流畅,一看便结实精壮得很。
他跪在地上,依然是背脊挺得笔直。
执棍的是苏昀的帐前亲兵,一棍下去,只见那棍身韧颤,吃肉得紧,听得闷响一声,顿时赵歇绷紧了后背肌肉。
没一会儿,那军棍打过的皮肤之下就浮现出一道猩红的棍痕。
一棍棍打得实沉,楼千古看得触目惊心。没一会儿,他满背都是那种棍痕。
这些武人,都是有技巧的,尽量不让他破皮,但皮子下头却是沁血沁得乌紫肿胀。
打到一半的时候,霍权才闻讯赶来。
这次他是和赵歇分开行动的,也没想到一向干事稳妥能耐的赵歇这次会失败。
霍权看见楼千古也在,显然她有些惊吓住了,那军棍往赵歇背上每敲打一下她眼帘就颤一颤。
那满背乌紫的血痕,看得她脸色微微发白。
霍权站在她身边,道:“照这个打法,要是个普通士兵说不定就被打死了。不过郡主放心,他命硬得很,他拿命去拼战功的时候都死不了,这区区一顿棍子岂能要了他性命。”
楼千古张了张口,道:“那再命硬,也不是铜墙铁骨,也是血肉之躯,会痛的吧。”
霍权道:“郡主不忍心?”
楼千古理所当然道:“我又不是他的敌人,更不是狼心狗肺,而且他还是我们营的将军,看他受苦遭殃,我不忍心不是很正常的吗?你是他兄弟,难道你忍心?”
霍权道:“忍不忍心都没用,他都得受着。”
后来五十军棍打完了,赵歇后背还是不可避免有些破皮之处,他那交错的棍痕,更是惨不忍睹。
日光下,他汗流浃背,顺着他的肌理线条淌下,淌过他破皮的棍痕处,染得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