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敖辛靠在床头,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男子拿了吃的进来,搬了张座椅坐在床边,将托盘放在床板上,便动手拿里面的烤肉,撕碎了,一点点喂给敖辛吃。
敖辛好一会儿没动作,随后还是张口吃掉。
他又适时地喂给她一口米饭。她从米饭里吃到了野菜的味道。
敖辛咽下后,试着问他:“你是住在这山里的么?”
他又喂了她一口,方才答道:“以前常在这山中打猎。”
所以这处房子里才备得有米粮。
敖辛又问:“那你家住何处?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男子道:“我既什么都没问你,你便也不必知道我。”
敖辛道:“那你为什么救我?”
他没回答,她便没再问了。
后来约摸是到了晚上,敖辛听见他进房里来,就再也没出去。
许久,男子道:“不睡?”
虽然她蒙着眼睛,可她浑身充满了戒备警惕,根本就没法入睡。
敖辛道:“你不出去?”
他道:“天黑了,这里只有一间房。”
他没靠近床边,只在椅子上将就一宿。
敖辛身体有些熬不住,后来眯了一会儿,但她睡眠极浅,脑子里始终隐隐绷着一根弦。
如此度过了一个晚上,他也不曾做个什么。
后来敖辛听见他开门的声音,她立刻清醒过来,问道:“天亮了吗?”
他应了一声:“嗯。”
敖辛养伤之际,除了给她送一日三餐和汤药以外,其余时候他基本不会离她很近。即便有时候他与她共处一室,也多是在桌边、窗边坐。
敖辛渐渐压了压心里对他的戒备。
她虽看不见,却总能感觉到有一束视线落在她身上,她靠坐在床头,微微侧头,道:“你在看我?”
确实,他坐在窗边,一直在看她,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一般。
他道:“你双目不能视,如何知道我在看你?”
敖辛道:“感觉,希望是我的错觉。”她觉出他对自己似乎没有恶意,顿了顿又道,“谢谢你救了我。”
后来两人的相处比最初融洽了一些,敖辛也很配合他给自己疗伤。
只有尽快好起来,她才能看清楚救她的这人究竟是谁,她才能尽快去找她二哥。
她发现,就算看不见,这人也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