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西山下,军营里灯火阑珊。
合抱粗的白杨树挺拔着,留下壮士一般的剪影。
红『色』的小楼里到处亮着灯,对楼里的人来说,这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四周非常地安静,依稀可以听到不远处的哨兵在喝问口令的声音,然后又是一片沉寂,原来是换哨的时间到了。
我们暂住的这个军营,虽然占地面积非常地宽广,但驻军并不多,只有一个连的守备兵力,直属于中央警备团,非常地精锐而且忠诚可靠。
他们负责守卫的是京城从建国以来就开始建设的庞大并绝密的地下长城的一个重要进出口和集结地,在我们的小楼附近就有一处幽深的洞口可以直接通往传说中的禁地。
这里戒备森严,即使是和平时期,也时刻保持着警惕。我们来到这里后,他们就直接负责起我们组外围的安全保卫工作,并得到了发现可疑人员侵入可以直接开枪的授权。
这让官兵们看到我们进出时脸上会有掩饰不住的激动表情。如果是遇到我着军装的时候,他们更会骄傲地挺起胸膛,向我敬上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等我回了礼,也久久地不愿放下。
这种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感觉就是很厉害的与有荣焉的感觉,我也曾经深有体会,所以特别喜欢和感激这些朴实而可爱的战友。
虽然由于铁的保密纪律,他们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保卫着什么,更不可能复员以后在村子里和乡亲们吹牛时说起担负的任务,但他们的精气神也感染着我,让我时刻想起自己肩负的艰巨使命。
我是林千军,我正在我的办公室里待命,等待组长的新命令。
今天是1983年的4月1日,因为这个时间非常重要,所以有必要再说一遍。
今天的时间似乎过得非常地慢,我先是在值班室守电话,胡思『乱』想了一阵子,然后就是出了一趟门,见识了3·15专案的凶杀现场,见到了一个熟人,也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人,然后就是赶回组里,接着就是开会,组里的人都赶了回来,听取沐雨尘的案情通报,然后就下一步工作如何开展吵得不可开交。
在开过几次小组会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由于不可说的原因,我们组里的工作会议也实行的是一人一票的民主集中制,而不是组长的一言堂,每名组员都代表了一方或多方的意志,都有自己的利益需要扞卫,如果不与国家利益相冲突的话,大家都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自己的部门争上那么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