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自己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她是林慕白,该自由自在,该行医救人,不该成为笼中鸟,困守一生。
但现在,她不想驳了容哲修的面子,这个臭小子自尊心极强,他有意找个由头保她性命,她自然不能不识好歹。才六岁的孩子,都知道变着法的救她,她岂能不识时务。何况他现在只是那么一说,等到破了案子,她再阻拦他向皇帝要圣旨也不迟。
如此一想,她便顾自放下心来,不反驳也不答应。这般不作为,反倒像个局外人,好似婚嫁之事,都与她没有半点相干。便是一侧的刘慎行也跟着仲怔,此刻的林慕白实在太过淡漠。
试想一下,若是寻常女子,听闻要嫁入恭亲王府,自然是喜不自禁。须知皇帝最宠爱的便是这傻儿子,到时候封赏必定少不了。其次,恭亲王是个傻子,来日嫁入府中还不是任予任求?与寻常女子而言,此生富贵荣华,已然到了巅峰。
这般淡定的,怕是少有。
且看林慕白,面无波澜,宠辱不惊,如此女子实在教人猜不透看不穿。
“就这么定了。”容哲修笑了笑,许是屁股好些了,这才从容盈的怀中下来,牵着容盈缓步行至林慕白跟前,“虽然以后你会是我爹的侧王妃,我理该唤你一声姨娘,不过——”他笑得灿烂,看着林慕白眉头微挑的模样,愈发得意,“我还是喜欢叫你小白。”
“世子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横竖姓名不过是个称呼。”林慕白扯了唇,笑得凉凉的。
小鬼头!
一大一小两个人,分明是暗暗较劲,可脸上一个比一个笑得灿烂。
这真是天生的冤家!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小白真听话,正合我意。”容哲修笑笑。
容盈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面带微笑的林慕白,渐渐的扬唇,继而当着所有人的面,唤了一声,“馥儿。”
一听“馥儿”这两个字,苏厚德骤然起身,面色凝重,“殿下在说什么?”
“爹?”苏离忙道,“爹不必在意,殿下神志不清,未能分辨。爹慧眼如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闻言,苏厚德微沉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下来,“这两个字岂是能随便喊出口的,殿下这是心病犯了。”继而轻叹一声,“日落之前,本官要你的结果。”语罢,朝着容哲修和容盈行礼,“微臣告退。”
苏厚德几乎没有顿留,拂袖便走,走得何其匆忙。
苏离行礼,紧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