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头悬挂城门口示众消恨,但好歹也是报了仇的。
刘慎行身子一颤,只觉得一双腿如同灌铅一般,沉重得抬不起来。
他望着那个鲜血淋漓的女子,浑身插满了羽箭,双眸紧闭的躺在林慕白怀中。眼角,还淌着晶莹的泪。那一刻的心,突然若凌迟般的疼痛难忍。
万箭穿身,万箭穿心。
苏家的人,都撤离了,容哲修远远的站着,这样的画面,不太适合他这个孩子。他最恨分离,就好比自己与母亲的素未谋面。
扑通一声,刘慎行跪了下去,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红绡还有一口气,看着他那副千年不化的僵冷之脸,笑得这样惨烈。她想伸手去摸他的脸,可实现越发模糊。嘴巴里满满都是咸腥味,堵住了她的嗓子,说不出成句的话来。千言万语,最后都变成了一句,“做个——好官!”
四个字!唯有四个字,是她对他最后的眷恋与温柔。
雪白的皓腕,垂落在地,再也握不住他的手。
这辈子,你是官,我是妓,到底可惜了。
下辈子,能否做个平凡人,哪怕是粗茶淡饭,也好啊!
“红绡?”他沙哑的嗓子里,终于匍出了这两个字,这两个他始终未敢喊出声来的字眼,时常在梦中徘徊不去。可他不能,不能给她希望,什么都不能答应。
除了心里的死结,还有她所希望的,他给不了的幸福。
林慕白落泪,“你喊得太迟,她听不到了。”
再也听不到了。
爱,来得太晚。
痛,来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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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被葬在了城外,一个极为僻静的地方。因为是杀人犯,又是孤身一人,所以无人会祭奠这样一个风尘女子。可对很多人而言,红绡是个侠义心肠的女子。
至少杀了那些人,换来了少许的平静,也让很多备受欺凌的百姓,有了一丝心里慰藉。
“师父。”暗香喊了一声,“如意醒了。”
“好!”如意被带回了小院,暂时睡在林慕白的床榻上,由林慕白诊治。恭亲王府出面亲自赎的身,所以老鸨子不敢不放人。何况如意以前跟红绡走得太近。险些成了同谋,老鸨子也不敢轻易留她。
推开房门,林慕白看一眼,靠在在床沿,面色雪白的如意,“你终于醒了?醒了就没事,以后——你自由了。”
听得这话,如意抬头望着林慕白,瞬时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