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一声惊堂木,“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吗?”转头问一侧的男子,“你又看见了什么?”
“小人是个樵夫,刚好经过护城河边,看见那姑娘凄凄惨惨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是受人欺负了。小人怕她想不开,就上前说了她几句。”男子有些木讷,说的似乎不像假话,“小人说,这世道人人都想活着,你可别想不开。虽说是夏日了,但是河水太凉,别轻易下水。”
府尹扶额,“有你这么宽慰人的吗?”
男子愣了愣,“小人说错话了吗?”
“后来呢?”府尹问。
男子一五一十道,“后来小人就离开了,刚走没多远,就听见扑通一声。但当时小人有事,也没在意,就走了。”
府尹蹙眉,俄而看了容景甫一眼。发现容景甫的脸色愈来愈差,只得暗自为自己捏了把冷汗。可即便如此,该问的话还是得问清楚。捏了捏满是冷汗的手心,府尹继续道,“那你呢?”
小个子男人道,“我看见那女子跳河了。”
一言既出,容景甫陡然起身,眸光冷厉。
许是被容景甫吓着了,小个子男人没敢再吭声,吓得一瞬间伏跪在地,“小人说的都是实话,青天大老爷,小人不敢撒谎。”
府尹吓得脸都白了,颤着声音问,“你看见她跳河了?”
小个子男人点头,“看到了。”
“看到了为何不救?”府尹咬牙切齿。可也只能按捺住声音。
小个子男人战战兢兢,声若蚊蝇,“小人不会游泳,而且——当时速度太快,小人都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着小人反应过来想要喊救命的时候,想起城外又要开战,这会子谁还有功夫去救人。再说了,我也不认识她,万一没救上人来,落得个杀人的罪名,那小人岂非要冤死?”
话音刚落,容景甫突然揪起他的衣襟,一脸的杀气腾腾,“若你敢有一句假话,我就杀了你!”
小个子男人险些哭出声来,本就胆小至极,如今更是面色瞬白如纸,“饶命,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我不会水性,我要是去救人,我也得死啊!”
那一刻,容景甫犹如泄了气的脾气,一下子跌坐在地。
死了?
真的死了吗?
飞舞从外头走来,手中已经拿着几幅画,其中一幅是苏婉的绘影图形,扫一眼堂内的三名人证,“府尹大人,能否容妾身说几句?”
府尹抹着额头冷汗,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