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眼睛里的光,像极了某人。
明恒眯起了眸子,死死盯着台上的女子。而此刻,她也看到了二楼的明恒,浅笑倩兮,明眸善睐。
这的确是一张堪称倾国倾城的容颜,一如洛神赋中走出来的女子: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日,飘颻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这样的女子,着实堪当倾城国色。
只不过流落青楼,倒教多少人心生怜惜,恨不能从此紧紧握于手中,再也不放开。
容哲修眉头微皱,“真好看。”竟也看的出神,“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妙人儿,若是将来我的女人,能生得这般容貌,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明恒敛眸,不愿再看她,“世子,您才六岁。”
闻言,容哲修撇撇嘴,“六岁也是男儿,将来我还是大丈夫。”
明恒轻笑,“世子所言极是,只不过这宝香居的姑娘,世子还是莫要惦记为好。”
转念一想,容哲修点了点头,“也对。”
却见底下的公子哥们开始沸腾,如此美人,谁肯错过,一个个愿出万金之数,以求成为白姑娘的入幕之宾。老鸨子笑得花枝乱颤,藏画气得七窍生烟。
可台上的“白姑娘”呢,依旧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一副不食人间的模样,好似眼前的一切沸腾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她一双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二楼的明恒,哪知他的视线早已挪开,再也不屑多看她一眼。
眼底的光,寒意阵阵,她旋身离开花台,未留下只字片语。
底下的人,大失所望,可又不甘心。这样娇滴滴的美娇娘,就这么走了,换谁都不甘心,一下子包围了上来。老鸨子笑道,“姑娘今儿个累了,大家还是歇一歇,等着姑娘休息好了,再跟大家盘算。”
放长线钓大鱼,才是老鸨子该做的事。当即放出去的纸鸢,容易断线,还是缓缓而来,方算生财之道。
容哲修所幸也是年岁太小,是故看过了美人也该回去。
哪知老鸨扭着老腰就朝着容哲修走来,这恭亲王府的小世子,谁人不认得。老鸨朝着容哲修行了礼,而后抬头瞧了一眼眉目清朗的明恒,“世子万福。”
容哲修蹙眉,“什么事?”
“白姑娘有心邀约,差我这个老妈子来问一问,世子能否赏脸喝杯水酒?”老鸨子逢迎讨好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