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便见天子用左手拦下了那匕首,锋刃正刺在他指缝间。也不知刺伤了哪里,他整只手都鲜血淋漓。
湿滑的鲜血导致天子握不牢刺客的手,刺客又用力向前推匕首。维摩情急之下只能胡乱翻身撞向刺客,刺客身形一晃,天子便趁机抄起手边砚台,一把拍翻在刺客眼睛里。刺客尖声哀嚎着捂住眼睛,恰此刻四周侍从们终于赶上来,纷纷扑上去将刺客抱住按倒。
维摩已翻倒在地上,这才虚软着爬起来,结结巴巴的喊,“传太医……”
天子的声音却还沉稳,“你别动!”他抬手去擦维摩脖子上一线红痕,见自己的左手情形更加惨烈,便用右手擦了擦。见维摩脖子上只伤了一层皮,才将他丢在一旁,大步向妙音走去。
妙音自始至终都安静的在下首看着。
所有人都围绕着天子和维摩,一时竟无人记得她这个叛逆的公主,但妙音也全无要逃的意思。
待到天子向妙音走去,众人才终于记起她来。然而她毕竟是天子嫡亲的女儿,天子不做声,也无人敢去拿她。
天子便停在妙音跟前。
近前看才见妙音已是满眼泪水。却无人知道她是因悔恨、畏惧,还是因心底仅存的骨肉之情而哭。
天子抬手用力的扇了她一巴掌,只一巴掌便令她扑倒在地上。
妙音捂着脸颊倒在地上,只闭着眼睛无声的落泪。
天子问道,“是谁指使你的。”话一出口,心中怒气便再也遏制不住,“你这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朕养你到这么大,可曾薄待过你!”
这句话却唤醒了妙音,她还流着泪,眼睛里已然透出嘲讽来。便这么仰望着天子,笑道,“你养我到这么大?你可曾养过我一天!”
她便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指着天子道,又哭又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阿娘是怎么死的吗!阿娘都病得那么重了,你还为那些贱女人去指责她!生生把阿娘给逼死了!”她又指向维摩,“你以为你娘是谁?不过是个贱丫鬟罢了,只能在我阿娘跟前跪着谄媚的东西,只因为爬上了主子的床,便以为能同我阿娘平起平坐了。你也不过是个贱人的儿子罢了!”
“是你们害死了我阿娘……”她捂着脸呜呜的哭着,“你把我们姊妹丢给姨母照顾,那么多年,你可曾去含润殿里看过我们一回?”
“你说不曾薄待过我?可我那么哭着求你,求你不要把我嫁给刘敬友,你是怎么说的!不能失信于人……”她又笑起来,厉声讽刺道,“我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