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吓得一激灵,满口的脏话随着口水咽回了肚子里。
以沈静言现在的狠辣劲,陈凤完全相信,把她给惹急了,她会拿斧头砍人。
“爸,你把钱都给静丫了,我们怎么过年?”
沈玉芹哭哭啼啼地问沈洪刚。
每年过年,她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在亲戚朋友的赞美声中度过。
眼看都到腊月二十八了,可她却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
一想到亲戚朋友赞美欣赏的目光全都落在沈静言身上,她难受得抓心挠肺。
“沈洪刚,你连老婆闺女都不管,是不是?不给钱,我就带着闺女回娘家,看你和谁过年!”
陈凤见威胁不动沈静言,就转而威胁沈洪刚。
沈洪刚刚送走一帮讨债鬼,又在陈凤和沈玉芹的无理取闹中身心俱疲。
他红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走,走了就别再回来!没你照样过年!”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陈凤嫁给沈洪刚二十几年,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竟被吓老实了。
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悻悻地站了起来,进了屋。
沈洪刚是朝着林场的方向去的。
沈静言快步跟了上去。
沈静言追到林场的时候,沈洪刚正躺在工人的集体宿舍里,双目无神地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洪刚平日也不住宿舍,就是中午下工累的时候,躺上半个小时。
林场从腊月二十三就停工了,工人们都回家过年了,宿舍就空了下来。
沈静言推门进来的时候,宿舍静悄悄的,还能听到沈洪刚翕动鼻翼的声音。
见沈静言进来,沈洪刚坐了起来,一副疲惫的模样。
沈静言从兜里掏出了那三十块钱,递给沈洪刚说:
“舅,钱你拿着吧,我还有,年该过还是要过的。”
沈洪刚呆坐着,没出声,也没伸手。
沈静言把钱塞进他的衣兜里,坐在了他对面的床上。
“舅,过了年我就满十八了,我想搬出来自己住,顺便把户口也迁出来。”
分家独过这件事情,沈静言已经想了很久了。
她现在有赚钱的能力,满十八岁后也可以自立门户了。
自己一个人住,比较自由,也省得陈凤母女天天盯着她的东西,打坏主意。
听到沈静言要搬出来住,沈洪刚终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