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低沉,听上去颇有威严。
他说了几句话,话语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知道了,知道了。”周正清的语气有几分委屈和不耐烦,“钱我已经给她们了,那娘俩就是财迷,见了钱就乐,三百块钱就能让她们把嘴乐歪,难怪陈凤会干出为了彩礼卖外甥女的丑事。”
电话那头的男人又说了几句,沈静言似乎听到了“安分守己”“低调做人”“积极劳动”之类的字眼。
“嗯,知道了,爸,这个破地方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你赶紧想办法把我弄走吧!”
后面的话,沈静言就没兴趣听了。
听到周正清和他父亲说这些话,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沈玉芹和陈凤真是又可笑又可悲。
想到这里,沈静言越发心疼沈洪刚。
中午,她把沈洪刚叫到了宿舍吃饭。
她把在通讯室外面听到的话,都告诉沈洪刚了。
沈洪刚喝了一口闷酒,脸上乌云密布,心事重重的样子。
“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他不娶玉芹,还能怎么办?他要是敢耍花招,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
沈洪刚心里门清,周正清拿钱,只是为了堵住他和陈凤的嘴。
他嘴上说得好听,可沈洪刚一眼就看出来,周正清没一句话是真心的。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沈玉芹作死,名声已经彻底臭了,本就好吃懒做,性子刻毒,形象差劲,不好找对象,现在又成了人们口中的“破鞋”,哪里还能嫁得出去?
他只能逼着周正清发誓,不会反悔,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等过段时间,直接找村长开个证明,让二人成婚。
至于二人能不能处得来,沈玉芹跟着周正清能不能幸福,都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了。
沈静言觉得,沈洪刚这么一个忠厚,正直的人,摊上这么一个鲜廉寡耻的闺女,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可她又不能为沈洪刚做些什么,只得默默地给他夹了一块肉。
刚吃完午饭,徐奶奶就来了。
“静丫,这会儿没事吧?”
沈静言忙把徐奶奶给迎了进来:“奶奶,您屋子里坐!”
说着就要给她去倒茶水。
徐奶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笑容满面道:“哎呀,自家人客气啥?奶奶来就是想问问你,那个治疗腰疼的狗皮膏药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