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侧脸上,那被风霜打磨得有棱有角的轮廓,在这时却显出几分柔和来。
他身姿斜倚,墨袍飘逸,遥遥望去,好似一尊雕像,沉静内敛,波澜不惊。
宁玉槿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看他的第一眼却觉得那逆光之中,他在冲着她笑,嘴角微微一掀,说不出的风度翩翩。
那紫玉见此很识趣地笑说:“那三小姐,奴婢就先回去了。”
“嗯。”宁玉槿也没去管那紫玉,撒开丫子欢快地直奔到墨敬骁的面前去。
“阿骁。”她仰起头,冲着他笑,眯着眼露出一口亮蹭蹭的白牙。
墨敬骁单手将她勾在怀里,另一只手去揉她肉嘟嘟的脸:“和太后聊些什么了?这么开心?”
宁玉槿“嘿嘿”一笑,目光在墨敬骁脸上一扫,凑在他耳边幸灾乐祸地说:“聊你小时候的事呢。”
墨敬骁伸手拉着她往外走:“我们回府去吧。”
宁玉槿笑眯眯地说:“哎,你别这样啊,转移话题多不好啊。听说你以前挺少年老成的啊,三四岁的时候就像个老头子了,人家拿玩具逗你你还说人家幼稚,嗯?”
墨敬骁不开口不反驳,任由宁玉槿说。
宁玉槿说这个也好似说上了瘾,一路上嘴巴都没停:“听说你启蒙的时候把文渊阁的大学士给气病了?好像是问他知不知道他最小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话说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对于此事宁玉槿听周太后说的时候那可是相当好奇啊,当时的官方说法是墨敬骁天生会看人面相什么的,若人有什么歹意的,他也能一眼看出来。
听说那时候好多人都绕着他走来着。
这事墨敬骁倒是解释了一句:“当时他打架输给了我,就说家里有个侍卫很厉害,要让他来揍我揍得满地找牙。我就奇怪他怎么不向程大人告状而让一个侍卫来揍我。当时程大人已经快要七十古来稀了,老来得子本来就来得蹊跷,我再用言语一试探,很容易得出真相。”
宁玉槿顿时摇头,啧啧感慨:“我滴天,那么小就懂这些了,怪不得……”
现在这么妖孽。
只不过最后半句她不敢说,默默地在自己心底慢慢回味,想一次笑一回。
墨敬骁侧眼垂眸,看她:“你不也是?十岁卖药方筹资金开药房,深闺女子却有一手让整个太医院都望尘莫及的医术,这又算什么?”
“我和你的情况又不一样……”宁玉槿说到这里陡然住口,转过头去看了墨敬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