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一路来,他身心疲惫,和东厂相斗,令他失去了很多兄弟
。
于是到最后,他辞去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独自一人离开京城。谁料他回到家乡后,只过了十天,盛湘君便找了过来。孔朝对盛湘君的感情绝对算不上爱,但这个女人却爱惨了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孔朝没有赶盛湘君走,盛湘君便留了下来。
一年后,皇帝病重,已有意愿要把皇位传给太子,自己则成太上皇。
孔朝对太子还是较为敬重的,于是得知这个消息后,盛湘君烧了一桌好菜,两人对月饮酒,算是远远地为这个国家庆贺。直到盛湘君酒醉,说出自己母族的事情:“我的母亲是江南赵家的嫡小姐,赵家身为妆花罗的最后一脉嫡传世家,这一代只剩下母亲一人。母亲无力回天,妆花罗的技艺也渐渐被其余一些杂门世家瓜分。但现在吴门谢家的妆花罗技艺却不输我母亲,想来母亲在天有灵,也会欣慰吧。”
孔朝神色微冷,依旧饮酒,随口说道:“你亦会妆花罗?”
盛湘君笑道:“孔大哥何必说这话,我盛家上下,有几人不会妆花罗?母亲从不吝啬,一直希望能将这门手艺传下去,连我父亲都会哩。”
孔朝来了兴趣,从屋中取来自己藏在箱底一年的飞鱼服,递了过去:“可是这种?”
盛湘君低低一笑,指着孔朝心口的位置,道:“这边绣错了。”
孔朝一愣,看向那心中的一道暗纹。这暗纹是锦衣卫的标识,每个锦衣卫飞鱼服上的花纹可能不同,但这暗纹却是一样的。他这件飞鱼服上的暗纹与其他兄弟的别无二致,怎么在盛湘君眼中就错了?
“哪里绣错了?”
盛湘君取来纸笔,开始勾画起来:“妆花罗若要真绣,当以最上好的蚕丝……”
一边说着,温婉的女子一边在纸上勾勒出一道道的针线花纹。盛家小姐从小习得琴棋书画,她的画每一笔都落得极稳,短短一刻,便画出了几个错误的针脚。
“这几笔,错了。这样下来,绣得不是妆花罗。”
盛湘君一脸微醺,却未曾注意到,孔朝脸上震骇的神色。
这个俊美冷毅的男人一把取走她手中的纸张,他的手指颤抖震动,凤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这张纸。他的视线紧紧地凝视在这些图画上,双目通红,竟是目龇欲裂。
盛湘君懂妆花罗,却不懂锦衣卫之间的暗语。孔朝懂锦衣卫的暗语,却不懂妆花罗。
时至今日,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