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人都跪下了,管事的兢兢战战的答,“回陛下,是皇后娘娘。”
“好得很,”他说,“给朕打开。”
众人大惊,“陛下,已经入了棺,再打开不吉利啊。”
皇帝不管,他不相信蓝柳清在里头,她那么狡猾的人,怎么会让人把自己钉在棺材里?
“打开!”他厉声喝道。
“陛下!”皇后的声音在帘子边上响上,“就让蓝贵人入棺为安吧。”
皇帝的手按在棺材盖上,又重复了一遍,“给朕打开!”
声音又冷又沉,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思,几个侍从起了身,合力来推棺盖,皇后脸色苍白,缓缓走近他,神情带着忍耐,“陛下这样闹,不怕奴才们笑话吗?帝君的沉稳哪去了?”
皇帝看了她半天,轻飘飘吐出一句,“皇后少管朕的事。”
皇后身形一震,脸又白了几分,用力绞着袖口,想再忠言逆耳两句,终究还是算了,不管怎么样,蓝柳清已经死了,皇帝再怎么闹,也总有醒来的一天。
棺盖被打开了,皇帝把蓝柳清抱出来,放在里屋的床上,吩咐外头的人都撤掉,吵得他心烦。
于是热闹了没多久的瑞阳殿又变成一片沉寂,皇帝坐在床边的圈椅上,怔怔出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开棺确实不吉利,可他总觉得不放心,棺盖移开的时侯,看到里头确实是蓝柳清,脸色苍白,身子僵硬,鼻息冷寂,并没有什么奇迹发生,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就那样安静的坐着,看到阳光从窗口爬出去,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查赤那走进来,“陛下,奴才在隔间里摆了膳,您多少吃一点吧。”
皇帝坐着没动,又听他说,“陛下,秦大人说想同陛下喝一杯。”
皇帝缓缓抬眼,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扭头看了蓝柳清一眼,起身跟着查赤那到了隔间。
秦典等在门边,见他进来,立刻行礼,皇帝指了指桌边的椅子,“坐。”
查赤那立刻上前把酒倒上,暗示了一下秦典,退开了些。
秦典端起酒杯,“陛下,臣先干为敬。”说完把酒倒进了嘴里。
皇帝也不含糊,跟着饮尽了杯中酒,自己拎壶把两个酒杯都倒满,自嘲的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朕疯了,为了个女人?”
秦典摇头,“不是,陛下那天问臣是否喜欢过谁?臣欺骗了陛下,臣喜欢过一个女人,她也不在了,所以臣理解陛下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