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川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尤其是对她,他几乎拿她完全没有办法。他冷哼一声,回答说:“唐非剑走了,这会儿应该已经跑出夜狼城了,你要是想见他的话,怕是不可能的了。”
孟花朝疑惑地问道:“就这么走了?他来夜狼城就是为了敲我一板砖?!”
“他来这里,是为了带走孟韶嵘的尸首,”裴九川的语气越发不善,“他对你倒真是一往情深。”
孟花朝摸摸鼻子,装作没听见最后那句话,问道:“他要韶嵘公主的尸首做什么?”
“这要问你自己啊,你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对你这么念念不忘,以至于你死了,他都要千里迢迢地跑来带走你的尸首。”
真是越描越黑,孟花朝扯动嘴角干笑了两声,这个话题太危险了,她果断转移话题,说:“我听说军营里有人造反,这些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裴九川斜睨着她,轻笑道:“你这转移话题的方法也太粗糙了点。”
孟花朝被他这一眼瞥得面红心跳,她轻咳两声,借此掩饰自己的异样,故作镇定地说道:“我这是在关心你呢!”
“难为你还记得关心我,”裴九川捏了捏她的脸蛋,“你放心吧,军营里的那几个兔崽子已经被我收拾掉了,以后谁要是再敢打歪主意,尽管放马过来,有一个宰一个!”
孟花朝问:“这样粗暴真的好么?将士们不会寒心吗?”
“军营不同于朝政,在军营中,强者为尊,有实力的人握有绝对的权力,弱小的人只能认命被宰,”裴九川将她按回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这些都是男人们的事情,不需要你瞎操心,你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就可以了。”
见他不愿多说,孟花朝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但心底仍旧很担忧。
兵权是裴九川最大的依仗,如果连军中将士都弃他而去,以后他还如何自保?
“你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裴九川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目光柔情似水。
孟花朝顺从地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她又悄悄透过眼缝看向裴九川,见他正坐在床边,低头翻阅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书。
裴九川的五官十分敏锐,立刻就注意到了孟花朝的异样,抬头朝她看去:“怎么不睡?”
孟花朝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脑海中浮现出他前几天坐在躺椅中的模样,苍白颓然,仿佛无比的疲倦。
也许,面前这个男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不可摧,他也有柔软的一面,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