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突然来了这槐安县,还这么郑重地来拜见她,温敏不用想都知道,对方肯定是有求于他。
如果是别人,温敏多多少少总要顾些对方的面子。
可这罗恭却不同,温敏自己生性高傲,可是却看不上这位性情同样骄傲的表弟。
如今难得遇到这样一个机会,自然要刺一刺对方。
罗恭正打量温敏身边的丫鬟,这些丫鬟都梳着丫髻,没有一个做妇人打扮。看来温敏这些年确实把左县令抓得很紧,连一个通房丫鬟都不曾有。
他想着这事,也就忽略了温敏话里的讽刺之意。
“表姐,小弟有一事要说,只是不知道表姐方不方便。”
温敏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越发确定了心里的猜想,对方就是上门来打秋风的。
看在亲戚的面上,温敏也不想让对方太过丢人,便吩咐了一声,让丫鬟们都退了下去。
丫鬟们一走,罗恭便伸展了一下手脚,在待客的花厅里转了一圈,“看来表姐这些年的日子过得不错啊!外有名花,内有名画。”
温敏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个表弟除了读书,其他样样精通。自己花圃里种有什么名花,墙上挂的是谁的画作,瞒过谁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她淡淡一笑:“这算什么,表弟若是喜欢。这房中的名画任你挑选,省得在我这里明珠暗投。”
罗恭忙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这是表姐夫精心搜罗来的。”
提到左县令,温敏脸上淡淡:“好画去了还会再有,难道我离了一幅画,就不过日子了。”
这话带着一股哀怨,若是罗恭事先不知道左县令纳妾的事,恐怕还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如今既然已经知道,罗恭便拍手笑道:“表姐此话有理。画没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说到这里,我想起朝堂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
温敏很久都不曾闻得京城的消息了,听罗恭这么一说,便认真地侧耳倾听。
罗恭继续道:“前段时间,表姑父被人弹劾的事,表姐应该略有耳闻吧!”
罗恭口中的表姑父就是温敏的父亲,温尚书。
温敏心情复杂地点点头:“我知道。”
罗恭道:“朝中有两个御史出于私怨,上书弹劾表姑父。圣上本来想命御史台彻查此事,不料表姑父不堪受辱,主动辞去了尚书一职。哪知道此事后来有了反转,半个月以后,两个御史被人告发,说他们私下里收受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