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的太监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施县令前来接旨。
罢免施县令的旨意,邸报上早已写得清清楚楚。
太监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失落无比的施县令,哪知道走来的施县令红光满面,一点也不像是个被罢官的人。
太监纳闷地看着施县令,想了想,以为是这施县令不大在乎官位,便直接宣了旨意。
旨意上写得很清楚,施县令不顾当地百姓死活,强征暴敛,着贬为庶民,并抄其家财。
施县令听完旨意,一下子就傻了眼。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旨意竟然是要罢他的官,抄他的家。
他不死心地抓住传旨的太监,“公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太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难怪这施县令毫无异状,原来是连邸报也没看。
“这旨意是圣上亲自下的,难道施县令是在质疑圣上吗?”太监轻蔑地说道。
施县令忙缩回了手,“公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冤枉的。”
太监才不听他辩解,收了旨意,便似笑非笑道:“冤枉不冤枉,施县令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我们就此别过吧!”
罗恭在旁亲眼看着施县令由原来的春风得意,到痛哭流涕后悔万分,他心里终于升起一丝痛快。
宴会上的众人起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有官兵进来说要抄家,众人才知道施县令被罢官抄家的事。
马夫人还在房里对着镜子比来比去,不知道今日该戴哪一件首饰。
丫鬟提醒她,时间已经不早了。
马夫人道:“那就先让她们等一会儿,怎么也得让我先选完了首饰。”
可是首饰还没选完,就有官兵冲了进来,后宅立时乱成一团。
沈秀在第二日才听到施县令被罢官抄家的消息。
听说抄家那边,官兵从施县令家里抄出了几万两银钱。
这些钱财全是施县令当官这么多年搜刮来的。
有建元帝的圣旨在,这些银两全被充公。
失去万两家财的施县令还来不及痛惜银子,就被官兵勒令马上搬出县衙。
施县令搬出县衙那一天,街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只见施县令和马夫人低着头,脸上的表情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起初人们只是看热闹,不知道是哪个人起得哄,把臭鸡蛋烂菜叶丢到了施县令身上。
于是众人立刻效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