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大亮,沈秀就从睡梦中醒来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下旁边,却什么也没摸到,这才想起来卫宴的脚伤已经好了,估计去院子里打那套拳法了。
她在被窝里想了会儿事,打完拳的卫宴便回来了,脚步放的很轻,似是怕吵醒了她。
沈秀故意装睡,等卫宴走到床前换衣裳的时候,悄悄过去抱住了他。
卫宴身子一僵,但察觉到是谁在后面时,便放松了下来,回头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沈秀在他肩头蹭了蹭,“也没醒多久。”
她刚睡醒,声音里还带了些慵懒,就那么披散着头发,若有若无的蹭着卫宴的肩头。
卫宴喉结一动,目光落在沈秀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沈秀却把手覆在他的眼睛上,轻轻在他耳边道:“相公,等过了今年,明年我就十六岁了。”
她觉得自己暗示的够明显了,说完这番话,便松开了手,笑吟吟的看着卫宴。
卫宴神色不变,只是伸出右手捏了下她的脸颊,无奈的笑了笑道:“昨晚不是紧张的睡不着吗,怎么今天就兴致这样好?”
沈秀笑道:“还是有点紧张啊,所以拿你开玩笑。”
“既然玩笑开了,你也不紧张了。那就赶紧起床吧!”卫宴拍了下她的肩头,“你不是说,今日有场硬仗要打吗?”
沈秀却没动,坐在床上看着卫宴换衣裳,好像从对方的动作中能获取力量似的。
卫宴换好衣裳,看她还没有动,便把她拉了起来。
沈秀笑了笑,开始从容不迫的穿衣打扮。
箱子里有套新做的衣裙,沈秀一直没舍得穿,这天便毫不犹豫的把它取了出来。
她甚至取出了几件为数不多的首饰,挑了最贵重的两支簪子戴上。
等她化好妆容,一旁的卫宴从匣子里取出一朵绢花,给她簪在鬓边,然后轻轻亲了她的脸颊,“我家娘子是最棒的,你只管放手去做,一切有我兜底。”
沈秀便绽开一个如花般的笑容,“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从宅院这边到绣坊有一刻钟的时间,沈秀从来没像今天一样,觉得路程这么短,短到她只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没有疏漏的地方,绣坊就已经到了。
沈秀今日到的有些晚,在她踏进绣坊时,伙计和绣娘们都已经来了。大家依旧和平时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范光祖依旧是那副和气生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