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回家以后,便和沈秀说了见秦知府和孟老先生的事情。
“秦知府的支持,在我预料之内。可我没想到先生会对我如此爱护。”
沈秀其实也有孟老先生的顾虑,可卫宴说得对,陶思谦这样的人,必须要给他一个教训,要不然他还会祸害别人。
沈秀过多提那些扫兴的事,便和卫宴说起安顿瑜哥的事。
“我真没想到,郑夫人竟然会舍得把瑜哥送到府城。”沈秀道:“昨天我听你说起瑜哥,还有些不敢相信。”
卫宴道:“郑夫人也是想让瑜哥过得更好。我在巡抚衙门也待了一些日子,瑜哥的日子过得委实还不及寻常人家的公子哥。”
沈秀道:“刘巡抚有那样一个贵妾,瑜哥就算是郑夫人亲生的嫡子,估计处境也不会太好。何况他还只是个庶子。”
“不过这样的处境,也是种磨炼。”沈秀道:“我看瑜哥懂事得很,根本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巡抚公子,留孩和阿壮都和他相处得不错,就连柳儿都对他很有好感。”
沈秀收养柳儿和阿梅阿壮的时候,卫宴并不在家,回家以后才知道沈秀收养了三个孤儿。
如今沈秀提起柳儿,卫宴便道:“你说起柳儿,我总觉得这孩子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柳儿确实是由普通的佃户养大的。”沈秀道:“我听范掌柜说过,有一年府城来了位京城的贵夫人,长相与柳儿十分相近。看来要等我们到京城,才能知道柳儿的真实身份了。”
卫宴道:“今日我去先生那里,也说起了会试的事情。先生让我先不要急着参加会试,说是京城汇集了全天下的举人,就是我这个解元,也不一定能中进士。就算中了,名次也不会太好。”
“那就听先生的,过几年再说。”沈秀道:“反正你还年轻,多等几年也没什么。”
卫宴道:“我倒不怕多等几年,只是我明天递了状子,以后只怕得罪的人不少。可能也要连累你的绣坊了。”
沈秀道:“陶家虽是大户人家,可也不能在府城只手遮天,何况还有秦知府站在我们这边,绣坊最多只是少些客人罢了。”
绣坊会受影响这件事,沈秀从来没担忧过。
即便霓裳绣坊的生意不好,可她还有省城的四季绣坊这条退路。
陶家的势力再大,也不能将手伸到省城去。
不过沈秀知道,卫宴一旦将陶思谦告到官府,自己的绣坊一定会流失一部分客人。